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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雪停了。
整個城市早已銀裝素裹。
清冷的街道上還沒有幾個行人,早起的環衛工人已經揮舞著掃帚清理路面上的積雪了。
一陣手機鈴聲毫無征兆的響起,在清靜的早晨顯得格外嘹亮。
女環衛拿著掃帚停下了,有些疑惑的望著廣場中心雕塑下的花壇,鈴聲就是從那個方向傳過來的,斷斷續續,傳得很遠。
也許是昨天哪個粗心大意的人不小心把手機丟那兒了。
女環衛心里想著,尋著鈴聲走過去,繞著花壇找了一圈,并沒有發現手機,卻意外的看見了一個黑色的硬殼拉桿箱半露半埋在雪中。
那個鈴聲竟然是從拉桿箱里傳出來的。
女環衛爬進花壇,想把拉桿箱拖出來,可是拽了兩拽居然很沉。
手機鈴聲依然在響,從冰冷堅硬的箱殼里催促似的一聲接著一聲……
女環衛帶著幾分好奇找到了拉桿箱拉鎖,發現沒設密碼,便直接拉開拉鎖,掀起了箱蓋。
手機就在箱子里放著,不過里面不只有手機,還有其他東西……
幾秒鐘后,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了廣場上空寧靜的清晨。
……
……
接到消息的杜志勛以最快速度趕到刑警隊,還沒等走進專案組辦公室,就聽到里面傳來憤怒的斥責聲。
“不是說兇手都已經落網了嗎,那怎么又有人被殺了?”一個蒼老渾厚的聲音質問道。
“我正在派人調查,被害人現在就在法醫室里,特案組的柳法醫也馬上就到,相信很快就能有結果……”這個聲音是顧宗澤的,明顯比往常低了兩個音調,處處陪著小心。
“你不是已經都把案子弄清楚了嗎,現在怎么連你自己心里都沒數了。”老者繼續責問。
“這次情況實在特殊,我不能太草率的下結論,但我保證我會仔細調查清楚的。”
杜志勛欠開門縫往屋里望了一眼,不少警員都在呢,一個個都低著頭不吭聲。
訓斥的顧宗澤的是一個身穿警服,面目威嚴的老者,杜志勛認識,正是藍京市公安局局長徐長春。難怪顧宗澤說話沒有底氣呢。
“顧隊長,我可真是不知道該說你什么是好了。”徐長春怒氣不消,“你沒忘了前天你在我辦公室做匯報的時候是怎么說的吧?你當著各級領導面,信心滿滿的保證拉桿箱碎尸案已經成功告破,罪犯全部落網。當時有領導特意問到黃玉,我還暗示你不要把話說得太滿,你當時是一百二十個肯定。現在你讓我怎么去解釋?黃玉可是知名企業家,公眾人物,這件事會給他帶來多大的負面影響你想過沒有?他父親黃山頭些日子還跟陳副市長商量江北地產項目開發的事情。這一系列后續影響你想過沒有?”
顧宗澤心里也很窩火,揪著小胡子嘟噥,“案子再怎么有變數,黃玉殺人罪名肯定跑不了,那也是證據確鑿。”
“就算是殺人,那也可能是有原因的,連丁潛自己都承認他利用催眠術控制人殺人,誰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控制過黃玉?可你給黃玉定的罪名是主謀,現在手里還囚禁著一個人質,那性質就完全變了……”
杜志勛還想往下聽,忽聽身后有人問,“怎么不進屋,組長,里面了怎么了?”
杜志勛回過頭,看見柳菲不知何時來到身后,有點兒疑惑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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