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潛這家伙就像有股怪力,能把正常人變傻x。
“其實人是一個主觀意識的生物。”丁潛順便解釋,“你想要讓他們相信你說的,只要你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不給他們思考的時間。你就能讓他們的智商暫時下降到平均值以下。如果你碰巧知道這些人心里正在擔心什么,想要什么,隨便一個謊話就能讓他們上鉤。我解釋的雖然高大上,其實這種手段不稀奇,很多江湖騙子用的招數也大同小異。”
“看出來了。”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腳不停步,飛快的走出了西馬特廣場。
一番驚險,絕處逢生。柳菲沒想到自己還能重歸自由,望著夜空下璀璨的城市,迎面拂來涼爽的夜風,她渾身都松懈下來,噗通一下摔倒在地。
丁潛攔住一輛出租車,把她抱到車上,消失在絢爛迷離的夜色之中……
……
……
柳菲昏昏沉沉的做了一個夢。
夢境古怪又抽象,她在夢中被揉捏成各種形狀,時而狂歡無比,時而痛苦絕望,猶如一場漫長煎熬的酷刑。
她的人生又何嘗不是如此,早已忘記了歡樂的滋味,屈辱和壓抑伴隨著她慢慢成長,對她影響最深的人就是父親,他帶給她的卻只有恨,恨久了,就變成了冷酷和麻木。這是她的人生,她沒法選擇,只能習慣,只能讓自己比別人更出色。
“呃……”柳菲發出微弱的shen吟,從昏睡中悠悠轉醒,朦朧中感覺自己躺在一間燈光昏暗的屋子里。
“高燒已經退了。兩天換一次藥,只是皮肉傷,兩個月就能康復。”巫云飛一邊收拾著用過的紗布和針線,一邊對丁潛說。
“好的,麻煩你了。”
巫云飛好奇的打量打量丁潛,“我還真有點兒不明白,你怎么會想到把這個女的帶到我這里來,我又不是開診所的。”
“能把人骨雕刻成藝術品,如果要能評職稱的話,你肯定能評上三甲醫院的主任外科醫師。再說,你干這種灰色職業,平時要跟各式各樣的人打交道,怎么會不做些提防。”
“你就不怕我報警?”巫云飛給他翻楞出一個白眼。
丁潛笑笑,“我最放心的就是你不會報警。”
“倒也是。”巫云飛那些骨雕作品都是他的寶貝,他最怕的就是被警察抄家。經濟損失是小,那些委托人說不定會殺了他。
巫云飛看了一眼柳菲,“她是你女朋友?”
“不是。”
“但我感覺你挺中意她的。要不然也不會為了她把自己都豁出去。”
“我這是辦案需要。”丁潛臉色一沉。“信不信我現在報警?”
“好吧,好吧,你這人太不懂幽默,”巫云飛無奈的攤開雙手,“那我就不打攪你了,給你足夠時間好好拷問拷問你的女犯人。她可有傷呢,你掂量著來……”說著起身拎著藥品箱離開了房間。
柳菲其實早就醒了,男人的話實在沒法插嘴,只好裝睡,等房間里只剩下她和丁潛,她開口問:“這里是哪兒?”
“我一個朋友家。”
“朋友?”
“我不能有朋友嗎?”
“敢收留我的人也不像什么正經人吧。”
“我交的朋友未必都是正人君子,但肯定都是靠得住的人。”丁潛露出一絲陰森的表情,“不過,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在這里養傷,你最好還是收斂一下,我這位朋友性格比較古怪。你要是把他惹怒了,當心拿你的骨頭作雕刻。”
柳菲臉上閃過一絲驚駭。
倒不是讓丁潛的話嚇得,而是她看見桌上那個亮著柔和光暈的臺燈分明是一截傾斜的臂骨,而燈罩就是五指展開的掌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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