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死了一個人嗎?”顧宗澤問。
他站在門外,模模糊糊只看到昏暗的庫房里有個死人的輪廓,除了有股難聞的臭味,倒也沒有什么很特別的。不過就是一具腐爛發臭的尸體而已,這樣的案子他不知經歷過多少,早就習以為常了。
“嗯,只有一個被害人……”老賀頓了頓,“不過,這個人可有點兒來歷。”
“哦?”
“我們在死者的衣兜里發現了他的手機,查了查他的身份。原來他是開發區管委會的主任,叫江海濤。”
“這樣啊……”顧宗澤恍然。
開發區管委會主任雖說級別不是很高,也算一個部門的一把手。官員被殺,這類敏感的案子總能牽扯出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難怪把他找來親自偵辦。
顧宗澤心有計較,走進了庫房。
腐爛的尸臭味愈加濃烈,他掏出手絹掩著鼻子,慢慢走到尸體近前。
在一個破舊的長沙發上,斜靠著一個ci身luo體的“大胖子”。好像一個充滿氣的大皮球,五官都被撐得出奇大,兩個鼓出的眼球呆滯的凝視著站在面前的顧宗澤。
顧宗澤心想:說不定我還跟這個人一桌吃過飯呢,只是眼前這個面目全非的大胖子讓人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他之前長什么樣。
“死了多少久?”他問正在忙著初步尸檢的譚法醫。
“已經出現了巨人觀晚期現象,尸僵完全緩解,死亡時間大概一周左右。”男法醫回答。
“什么兇器?”顧宗澤的目光在尸體膨脹的身體上游弋著,胸口和腹部那些密密麻麻好像一張張小嘴的傷口終于讓他感到有些震驚了。
多大的仇恨要下如此毒手,這不是謀殺,這分明就是虐殺。
在他腦海中不經意的浮現出兇手瘋狂揮舞兇器的情景。
“還不知道是什么兇器?”譚法醫說。“傷口的形態一頭鈍圓一頭尖細,看著像是刀子的刺傷,不過傷口又很窄,不管是窄刃的匕首還是市面上最細的*,刀刃都比這些傷口寬。看起來兇手使用的是一把十分窄細的刀一樣的兇器。究竟是什么我現在還沒想出來,也不排除是他自己自制的。”
顧宗澤看了看倉庫的環境,又瞅瞅深深勒緊尸體手腳細繩,若有所思道:“提前踩點,綁架江海濤,捆綁,ba光衣服,羞辱,亂刀捅死……這分明是泄憤殺人啊,這個江海濤把人得罪的不淺……”
“隊長,這具尸體還有個與眾不同的地方。”譚法醫打斷了顧宗澤的思路。
“與眾不同?!”
“嗯,”譚法醫繞到尸體身后,把肥胖的尸體推倒,拽起肥胖的右手說:“除了那些刺傷,還有一處傷在手上。被害人的右手小指被齊根切斷帶走了,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切手指,帶走?”顧宗澤一愣,望著那只殘缺的手掌再次陷入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