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至少得說話吧,你連他說話的聲音都沒聽過。”
“蔣雨馨之前接過兩回疑似設計者打的電話,我仔細詢問過,電話里的聲音古怪尖細。這個我咨詢過柳菲,她說吸氦氣就能改變說話聲音,讓聲音變尖變細……柳菲你帶了吧。”
柳菲從風衣口袋里掏出一個輸液袋,袋口連著一根長長的塑料管,對丁潛說:“袋子里都裝滿了,管上有卡子,打開就能用。”
丁潛接過來,把充滿氣體的輸液袋揣進上衣里襯,“只留一根管子從領口后面伸出來,固定在面具里,外面看不出破綻。需要的時候,我就吸一口氦氣。”
“感情你早就打算好了,那你怎么不早說,”郭蓉蓉照丁潛腳面踩一腳。
……
……
午夜12點。
黑夜再次征服了這座城市。
總有一些惴惴不安的擔憂在夜里滋長。
長長的醫院走廊冰冷陰森,偶爾能聽到從急救室那邊傳來凄厲的嚎啕聲。生命在這里輕若片羽,從鮮活到冰冷或許只是一臺手術的距離。
重癥監護室的門被悄然推開,漆黑的病房里透過一束走廊的冷光,還有一絲奇詭細微的聲息。
一條黑色的影子在門與墻的窄縫中緩緩爬進房間。
躺在床上的病人正在吸氧,打點滴,他昏昏沉沉中被那絲細微的聲響驚醒。在醫院這個特殊的地方,他的耳朵也格外的敏感。
他睜開眼睛,在微弱的光亮中看見一個黑影正慢慢逼近……
他雙手本能的抓緊了身邊的床單,眼睛驚駭的大張著。
這個黑影從頭到腳一團漆黑,連臉都看不到,他的臉完全被長發遮住了,垂落在胸前。讓人毛骨悚然。
“你……你是什么?”汪蓮瀟戰戰兢兢,勉強問了一句。
黑影從長發之間撥開一條狹長的縫隙,隨著縫隙加大,逐漸露出了一張沾著血的女尸的臉。
那兩顆凝固的眼球充滿了死亡的咒怨,定定的凝視著病床上的汪蓮瀟。
伽椰子!!!
汪蓮瀟大張著嘴,卻連一聲叫喊都發不出,所有的驚駭、恐懼都被吞進嗓子里,他掙開氧氣管、輸液管,瑟瑟發抖的靠在墻上,掙扎扯動了脖子上的刀口,開始往外滲血。
“想不到我會來吧。”伽椰子尖細怪異的聲音從喉嚨里擠出,帶著邪惡的嘲弄之意,“你以為你逃得出我的掌控嗎,只要開始游戲就必須進行下去,這你明白。”
“我……我明白……”汪蓮瀟結結巴巴,“我都畫好了,可是我沒有帶來。”
“在什么地方?”
“在我家里……”
伽椰子凝固的眼珠似乎射出兩道厲芒,把汪蓮瀟嚇得幾乎心臟病發作,“我沒騙你。真的就在我家。在客廳的桌子上,那個藍色文件夾里前五張都是……
伽椰子看著他,忽然發出了尖細磨心的笑聲,“怎么,你撐不下去了?”
汪蓮瀟淚流滿面,跪倒在床上,“我真的受不了了。給我一個解脫吧。”
“只有你自己能讓自己解脫,我無權干涉。但是看起來,你還沒有準備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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