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警察,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擊斃你,你就束手就擒吧。你到底是什么罪,交給法官去審判。”
“哈哈哈哈哈……老家伙,你怎么還是那么正直。這么多年都沒變過。”
“我是警察。”張睿正色道。
“當然,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當初你把我抓進少管所的時候就是這么說的,還叮囑我好好改造,出來重新做人。”
“可惜你沒有聽我的。”張睿嘆口氣。“我當時確實想幫你,魏強。”
“是嗎,那你知不知道我在少管所那幾年過的是什么日子,你有過問過我嗎?你所謂的改造,就是剝奪一個人的全部尊嚴嗎?在那里我見過最黑暗的人性。你知道強bao男人和被男人強bao的滋味嗎?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在哪里所有正常的都變得不正常,所有不正常的全都變正常了。為了生存,要么被人強bao,要么強bao別人,要么沒日沒夜被毆打,要么沒日沒夜的毆打別人。當我刑滿釋放走出少管所那一刻起,我正像你盼望的那樣,完全改造成了另外一個人。直到那個時候,我還沒想過報復你,我只想逃避,遠離任何我熟悉的人,我去了外地打工。偶爾給家里寄點兒錢。我那個傻媽還以為我改邪歸正了,對你感恩戴德。要怎么說呢,命運還真他媽諷刺。偏偏叫我媽遇到了搶劫。我弟弟要上大學,我把少半年的工資都匯到銀行里,我媽媽這輩子可能都沒取過這么多錢,就他媽這一次就遇上搶劫了。你說她倒不倒霉,我覺得還不夠倒霉,最倒霉的是又碰上了你……”
張睿動動嘴,想要說話。
魏強一揮手,“你別說,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什么證人證據,秉公執法,這些我聽得耳朵都長繭子了,你糊弄糊弄我弟弟還行。我他媽什么都不認,我就認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親自找過李廷勝,他當我的面都已經承認是他干的了,還得意洋洋的嘲笑我們不能把他如何。他他媽的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我就是從壞人堆里出來的,法律治不了這種人,那就我來處理。我捅了他五刀,這個慫貨看我來真的,躺在地上抱著我的腿開始求饒。我眼看著他在我眼前絕望的掙扎,直到咽氣,那一刻,我忽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暢快,仿佛這些年的悶氣一下就通暢了。也就在那個時候,我想要對你下手了。”
張睿臉皮劇烈抽搐,努力壓抑著憤怒,“這么說,當年那件事真是你做的,對嗎?我懷疑過你,但我從來沒來得及聽你親口承認。”
“是我。怎么樣,好玩兒吧。我當時只想刺激刺激你,沒想到,你的表現遠遠超出我的預料,哈哈哈哈哈,”魏強萬分得意的大笑,“張警官,公正不阿的張警官。這么多年來,我一直都沒有機會見你一面,我其實特別想聽聽你對這件事會怎么說。你又如何用那套秉公執法,公平正義的理論來解釋呢?”
砰——
一捧血花在魏強胸口綻開。
魏強低頭看看胸口的彈孔,又看看張睿手里冒煙的槍口,露出滿意的笑容,“這就算是你的答復了,張睿,你我現在是同一種人了。你改造了我,我也改造了你……”
他向后仰倒,栽出窗外。
身體重重的墜在地上,歪扭的臉上凝結著嘲笑。
……
……
當專案組警員趕到張欣然的別墅,激戰已經結束。四具尸體,一個受重傷的老警察,外加一對深受驚嚇的母女。
慘烈的現場令人震驚,魏氏兄弟橫尸當場,所有警員心頭百感交集。
最出乎警員們預料的還是鄧澤明和袁璐意外卷入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