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勝這邊也有證人。很多人給他作證,在尚桂芝遭搶劫的時候,他正在朋友家喝酒,還有兩個鄰居的證詞,數了數能有七八個人。李廷勝這邊證詞可比尚桂芝他們充分多了。所以派出所這邊就沒有對李廷勝立案。”郭蓉蓉說。
“僅憑證人證詞就斷案是不是太草率了。”
“案發現場沒有找到兇器,也沒有找到其他線索。在物證不足的情況下,證人證詞肯定就是最重要的。而且,警察趕到醫院做筆錄時,被害人尚桂芝已經瀕臨死亡,只能錄她兒子魏亮的口供。魏亮本身就有很多不利條件。一是當時還沒到18歲,二是他的口供存在漏洞,他并沒有親眼看見李廷勝搶劫傷人,只是看見一個長相相似李廷勝的人跑了,當時還是傍晚。這些都對他的證詞可靠性不利。”
“可是李廷勝那邊也未必就毫無漏洞吧,萬一那幾個證人手是他事前買通的呢。”丁潛提出質疑。
“倒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不過從規則是來說,李廷勝多數人的證詞確實要比一個未成年的男孩說話更有效力……哦,對了,你要想了解更多詳情有個人比我更明白,你不如去問他。”
“問誰?”
“張警官啊。”
“你是說張睿?!”丁潛很驚訝。
“對呀,他當年恰好是最初受理這個案子的派出所所長。”
丁潛沒想到事情這么湊巧,他剛剛同張睿談話,聽說過尚桂芝出意外,但并沒有細聊,只是看到張睿流露出惋惜,沒想到其中還隱藏著這樣的環節。
……
……
帶著心中的疑惑,丁潛來找杜志勛。
杜志勛正在為程飛的事情發愁。
這次丁潛找到當年呂愛青的遇害現場,無意中又把程飛牽扯上了。他的suv頭幾天曾經恰好停在巷子口,究竟是巧合,還是別有深意,誰也猜不透。這個程飛數次認罪,又因為證據不足屢次被放,就像在跟警察捉迷藏一樣,讓人始終難以揣摩他到底用意何在。
杜志勛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先派兩個便衣暗中跟蹤程飛,摸摸他的動向再做打算。沒想到程飛不但異常警覺,而且手段非常,竟然能在兩個便衣眼皮子底下逃之夭夭,還把張欣然的丈夫鄧澤明打成重傷。
這件事又給杜志勛帶來了新的困惑。
程飛為什么會去找袁璐,還跟鄧澤明有過一段神秘的交談,表面上不應該有聯系的人居然有了聯系。而這幾個人跟張欣然,跟南大碎尸案多多少少又有牽連,似乎無形之中牽起了一張網……
剛才,杜志勛親自去了一趟醫院看望鄧澤明,順便了解一下情況,可是鄧澤明只是簡單說程飛勾引袁璐,兩個人打了一架,絕口不提他跟程飛究竟聊了什么。這更加重了杜志勛的猜疑,只是他不確定,鄧澤明的隱瞞是不是跟手頭的案子有關。
剛回到特案組,丁潛就來找他。把情況一說明,杜志勛陷入思索,不置可否。
重啟南大碎尸案調查本身就是不得已而為之,現在準嫌疑人程飛下落不明,丁潛又給他牽出了毫不相干的一起案子。他確實很為難。身為專案組長,他得為全局考慮,把握整體調查方向,萬一出了差錯,再次錯過時機,這起懸案說不定又要石沉大海。因此他必須慎重,他不否認丁潛有能力,可是這家伙太隨心所欲,他不能任由他的性子亂來。
“你讓我去查魏強的下落也不是不可以,但我需要一個足夠好的理由,否則我不可能花費精力和人力去調查一個跟案子不相干的人。萬一調查偏離,會嚴重影響我們辦案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