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里還發現了一個疑點。被害人身上也不是一點兒其他傷都沒有。在脖子上有點兒劃傷,不過不太明顯。我推測,應該是兇手先從后面突襲被害人,先是用鋒利的利器抵住她脖子,把她挾持了,所以在被害人脖子上留下了一點兒劃傷。然后,挾持被害人來到人工湖,兇手在那里才把被害人殺死的。”
“兇手為什么要這么干,完全違反常理啊。”祖光更加疑惑。“再說,兇手明明是往被害人胸口上刺,這也很像是一時沖動做出來的,甚至被害人都有可能呼救呢。如果是一個早有預謀的罪犯,直接在脖子上拉一刀不是更省事。”
“我只是根據尸檢結果做判斷。”柳菲淡然回答。“至于你說到兇手殺人的手法,我需要檢查之后才能斷定。”
“杜組長,那你怎么看?祖光問杜志勛。
“我傾向于柳法醫的思路。”杜志勛說,“這次殺人表面上看確實很像激情殺人。但事實恐怕恰好相反,我覺得它更像是一起蓄意謀殺。”
“杜組長也這么覺得?”
“根據各種細節來推斷,我認為兇手應該是先劫持了被害人,然后把她化裝成呂愛青的模樣,逼迫她穿上呂愛青的衣服,最后把她帶到人工湖,殺死在雕塑上。他真正目的就是故意暴尸,讓越多的人看見越好。而南大恰好就是當初呂愛青念書的地方。這起看似普通的殺人案,有太多的巧合都指向當年那起碎尸案……”
“可是南大的兇手我們不是已經抓到了嗎?”祖光忍不住說,“聶洪生的殺人證據確鑿,雖然法院還沒有判,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都被捕了,怎么還會有牽涉南大碎尸案的案子呢。難不成他還有同伙不成?”
“聶洪生是那種獨狼式的兇手,以他當年的作案方式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同伙。這一點我敢肯定。”杜志勛說。
“可如果不是這樣,那為什么會有人用這么怪異的方式殺人呢,而且還要十分了解呂愛青,才能把一個完全長相不相同的人打扮成呂愛青的樣子。這個人的身份和動機實在讓人沒法猜透啊!”
祖光恰恰說出了杜志勛的疑慮,他默然望著解剖臺上的女孩。柳菲正小心翼翼的把兇器從女孩胸口取出。
她顯得有些吃力,終于一點一點的把兇器從女孩胸口拔出來。
原來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刀刃就有十幾厘米長,筆直鋒利,上面被血跡沾滿。
這樣一把刀是直沒至柄的刺入被害人體內,幾乎把被害人的身體貫穿了。足以見得兇手心狠手辣,壓根就沒有打算留活口。
柳菲仔細觀察著死者的傷口,那張咧開的好像嘴巴一樣瘆人的口子,對她來說卻似乎帶有某種著迷的魅力。
她似乎還不罷休,從器械盤里拿起手術刀,從女孩鎖骨之間到會陰做了一條筆直的切口。鋒利的刀子劃過皮肉,發出絲綢撕裂的微響,女孩漂亮的皮膚現在不僅僅多了一個窟窿,完全被切成了兩半,從里面露出了黃色的脂肪和鮮紅的肌肉。
柳菲神色平靜依舊,絲毫沒有暴殄天物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