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承認,南大碎尸案是你做的?”
程飛沉默了。
杜志勛盯著他。
所有人都盯著他。
大家屏住呼吸,豎耳聽著,生怕漏掉了一個字,偏偏這家伙不吭聲了。
1秒……2秒……3秒……4秒……5秒……6秒……
警員們一個個腦門上都開始冒汗了,卻緊繃著大氣都不敢出。
“嘿嘿嘿嘿……”程飛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們實在太有趣兒了。我想你們每個人心里比我還緊張吧。”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杜志勛沉聲道。
“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們,都聽清了,別再問個沒完沒了,我都懶得解釋了。不錯,1996年發生的那起南大碎尸案就是我做的。是我把那個女學生呂愛青分尸了。”
他回答的語氣如此平靜,完全無視那一雙雙驚異的眼神。
杜志勛一錯不錯的注視著面前這個人,心里卻在進行了著激烈的爭斗。
“是這個人嗎???”他反復問自己。
老實說,他現在也陷入了迷惘。
這個程飛冷靜,狡詐,心機深沉,綁架了鄧佳佳,與南大碎尸案有著千絲萬縷的牽連,杜志勛毫不懷疑,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就是這個人在背后搞鬼。但是,為什么他與自己的犯罪側寫存在這么大的差距呢。早在丁潛跟他提及這個人時,他就暗地里調查過程飛的背景,早就把他排除在兇手范圍之外。用兇手側寫來對照他,年齡不相符,外表不相符,沒有過感情創傷,沒有服過兵役。看他屋里的陳設也不算完美主義者。只能說,他至多只有一半符合杜志勛理想中的嫌疑人形象。
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殺了呂愛青。而且有很多證據直指他。難道是自己的側寫出了差錯?
“你為什么要殺呂愛青?”
“我并不想殺她,我只是想殺人,偏巧那天碰到了她。如果不是她,就會是別人。只能算她倒霉吧。命中注定該遭此劫。”
“之后這些年你還做過案嗎?”
“沒有了。只有當年那一起。”
“什么原因呢。據我了解,你沒有交往過女朋友,沒有結過婚,這么多年一直都是一個人獨居。20年前,你才剛剛18歲。那個時候就能把一個成年女性如此殘忍的殺害,拋尸,讓全藍京市的警察都束手無策。你當時一定相當有成就感吧。殺人碎尸的刺激,戲耍警察的實力,一定讓你無比陶醉,讓你總會忍不住想要重溫那種感覺,就好像吸毒一樣,有過一次痛快淋漓的體驗,你就一定忍不住再想嘗試一次,上一次你逃脫了,你相信下一次你也一定能。所以你當然會再次作案,你停不下來……”
程飛忍不住發出“嗤嗤”的冷笑,帶著幾分嘲弄的說:“你這個警官一看就有點兒學問,說話一套一套的。難怪張睿這么狂傲的老頭子都得聽你的。只可惜,你說得那些跟我不挨邊。誰說我一定要再嘗試一次,一次完美的作案就已經足夠了。就像美國的黑色大麗花殺人案。一次作案足已令全世界家喻戶曉,讓幾代人都記憶猶新,這就足夠了。將來還會有人把我的經歷寫成小說,拍成電影,這我就滿足了。”
“那你該如何解決你的yang痿問題呢?”杜志勛輕描淡寫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