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沒有。
“但至少,有一點我現在可以確定。兇手還住在藍京市里。”杜志勛很有信心的說。“他這一次是完全按照當年棄尸的地方遺棄的那些碎豬肉。殊不知這20年里,藍京市區的街道和建筑已經發生了巨大改變,他怎么還能記得這么清楚。只有一種可能……他這些年都沒有離開過,所以對藍京的城市變化了如指掌。甚至有可能經常去到當年棄尸的地方。自然對這些地方十分清楚。”
郭蓉蓉驚喜:“那這樣的話,我們的調查范圍不是縮小了很多嗎。”
“還可以進一步縮小。”
杜志勛說著從桌上拿起早已經準備好的市區地圖紙,拉過白板,用磁鐵把地圖固定在白板上。
他拿起一個紅色的記號筆,在地圖上標記出一些紅色的點,“這些地方是呂愛青當年被棄尸的8處地方……上海路大锏銀巷13號垃圾堆、華僑路工地、南大天津路校門附近、小粉橋附近小區垃圾堆、南大漢口路校醫院附近、南大體育場、水佐崗附近某小區垃圾堆、水佐崗附近某處小水道陰溝蓋……”
所有人的注意力不由自主的都集中在地圖上那8處醒目的紅色標記上。
“在犯罪地理學中有一種說法叫‘遠拋近埋’。也就是說,如果棄尸地點距離兇手的心理安全范圍接近,兇手多會選擇埋尸。相反如果是棄尸,那么棄尸地就應該距離兇手的心理安全距離較遠。”
“什么是心理安全距離?”
“就是一個人日常最熟悉的地理范圍。包括住所、工作單位,和經常去的一些商場等地方。在平時,這個范圍為我們提供最大的生活便捷。但對于兇手來說,卻是一定要讓被害人尸體遠離跟自己有聯系的區域。實在沒有辦法轉移尸體的情況下,他會選擇就近埋尸,可能的情況下他會盡量把尸體拋到心理安全距離外。站我們這個案子里,呂愛青的尸體沒有被掩埋,全部是被棄尸處理,說明棄尸地點不在兇手的心理安全距離內,那些區域都不是兇手的生活圈子……”
“……其次,棄尸還按照‘頭遠身近’的規律。能夠容易識別身份的部位會拋棄在最遠的地方,例如呂愛青的頭顱和衣服這些具有明顯身份指向性的東西都被遺棄在水佐崗的兩個區域。距離其他6處棄尸地明顯遠了很多,而距離兇手的心理安全區域應該是最遠的。這個在地圖上就能夠清晰的看到。我接下來要說的就是重點了……”
“盡管兇手遵循這個這個規律,棄尸盡量遠離自己的安全區域,但也不會無限制的遠離,超出他的控制范圍,他心里有一個極限。這個極限如何確定呢?犯罪地理學中有個著名的‘圓周假設理論’。就是一系列殺人案件中,以地理位置最遠的兩起案件連接的直線距離為直徑,直線的中點為圓心,作一個將所有犯罪地點包括在內的圓圈。根據統計,從廣義的角度來說,守候獵取型的殺人犯作案區域和生活區域往往都在這個范圍內。這個圓周區域是連環殺人犯作案效率最高,又最能規避風險的區域。南大碎尸案的兇手是典型的守候獵取型的殺人犯。雖然看起來只作案一起,但他棄尸的方式也意味著要承擔連環作案相同的風險,因此圓周假設理論同樣適用。”
杜志勛說著,拿起桌上的三角板,選擇水佐崗頭顱發現地和上海路大锏銀巷兩個紅色標記,畫了一條直線,將兩個地點連在一起。取線段中點為圓心,用尺子抵著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圓。并在中心點標記字母‘a’。
然后他說:“現在8處棄尸地點都被包括在這個圓形區域之內。根據‘圓周假設理論’,南大兇手的一切作案活動。都發生在這個范圍里。a點就是無限接近于住處,或者殺人分尸的地點。”
在座的警員們出現shao動了。難道兇手的位置就這樣被標記出來了?
“不會有例外嗎?”終于有人忍不住提出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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