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多長時間都不來一次,來了就指手畫腳了,誰聽你的。”
鄧佳佳正在叛逆期,越不讓干什么偏干,換上鞋子就開門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
鄧佳佳置若罔聞,門一摔出去了。
張睿氣得不輕,張欣然勸他,“算了吧,她還是個孩子。你看她表面上瘋瘋癲癲的,其實她心里的難受,誰還有我這個當媽的清楚?自從蘇澤明離開了這個家,她就有點兒變了。”
鄧澤明就是張欣然那個腳踩兩只船的前夫,高干家庭出身,40出頭就當上了區地稅局局長,官途大好,風光無限。張睿曾經把他當兒子看,沒想到居然是這么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張睿嘆口氣,不再說什么了。他何嘗不知道女兒心里的苦。
“呼啦”一下,大門又開了。
剛跑出去的鄧佳佳又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個信封,嘴里嘀嘀咕咕:“這給誰的信啊,扔在大門口,連個署名都沒有。”
“什么信,我看看。”張欣然說。
從女兒手里接過一個白色的信封,上面什么也沒寫。信封沒有粘上。露出了半張信紙。
她展開信紙一看,看著看著,臉上的表情有點兒變了。
“怎么了,寫的什么?”張睿問。
張欣然把信紙遞給他。張睿一瞧,上面寫了一段話……
“現在這個社會,黑漆嘛烏,干么斯都要開后門,干么斯都要有關系。有錢的人少,么錢的人多。唱歌的,演電影的,人五人六的shao包,扭扭ding溝子,就來錢。么錢的人累的吊比朝天也是搞不著幾個吊錢,一個月才幾伯塊錢,沒錢抬馬馬。誰能聽我韶韶,這些個小炮子子,冊遷搞得一比吊糟,窩屎你媽,戴大蓋帽的都古七古八撕劃子,吊比代表代表誰,吃公家飯的鳥人,一嘴比大胡話和二五,貪貪貪,逮住了,蘿卜纓子換白菜,調走了,白菜換蘿卜櫻子。老子做牛做馬,吊日子怎么混啊,么的吊時間耗了,別問我想干么斯,我要活得刷刮點,我就想,找個人,砍了老瓜子,剁了手指拇頭還有腳痍巴。”
上面寫得都是江蘇一代的方。基本意思一般人也都能看懂。無非是抱怨對社會不滿。用了不少俚語臟話。
“誰這么無聊,寫這種東西扔在門口。”張欣然很鄙視。
但她發現,父親一動不動坐在那里,眼睛盯著信紙上那段話發呆。捏著信紙的手已經不自覺的把信紙攥得全是褶皺。
“怎么了,老張頭,上面寫什么了把你嚇成這樣?”鄧佳佳也發現了外公很異常,伸手去拿信紙。
張睿把信紙拍在桌上,厲聲問鄧佳佳,“是不是又是你搞的鬼?我來的時候,門口根本沒有什么信封?你說,你這封信是從哪里抄來的?”
“哎,你怎么什么事兒都怨我?少血口噴人啊,我吃飽了沒事兒干寫這種東西?你也不想想,你進來都多長時間了,人家就不會在你進門之后扔這封信啊。虧你還是刑警隊長呢,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你……”
“行啦都別吵了。”張欣然打斷他們,“不就是一封信嗎,說不定是附近哪個鄰居的孩子搞惡作劇呢。”
“你不懂,這可不是什么惡作劇。”
“不是惡作劇是什么?”
張睿猶豫了一下,“沒什么,我有點兒累了,我先進屋歇一會兒。”
他陰沉著臉,拿起那張信紙進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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