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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平江第三中學剛響過第一遍上課鈴聲。
兩個警察走進了初二四班的教室。
“請問哪一位是陳申?”孫建洲問。
一個焗了棕色板栗頭的男生從座位上磨磨蹭蹭站起身。
全班同學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身上。
“你叫陳申?”孫建洲問。
“你不是都問過了嗎?”男生吹了一下幾乎遮住眼睛的頭發簾,很不耐煩的說。
“你跟我們來一趟,有件事要找你調查。”
男生不情愿的離開座位,帶著幾分不屑的走出來,坐在他鄰座的安琪還舉起小拳頭給他打氣,“我支持你,不怕他們,fighting!”
男生冷漠的掃了她一眼,跟著警察出了教室。
操場里停著一輛警車,車里還有兩個人。即便只是來抓一個初中生,考慮到這是一起兇殺案,為了謹慎還是來了四個人。
陳申正要上車,教導主任和校長一前一后,氣喘吁吁跑出來,喊他們等一下。
教導主任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你們要……要抓他……總該先……跟他家長打聲招呼吧……”
“我們不是抓他,是詢問案情。因為案子特殊,先找他了解了解情況。”
“那也不行啊……你們可知道……他爺爺可是人大常委辦公廳陳主任……他父親是地稅局陳局長嗎?”
孫建洲還真沒想到這個看著不起眼的小男生還挺有背景,猶豫了一下。
這時,丁潛從車里探出頭,對教導主任和校長說,“那就麻煩你們幫我們轉告他們一聲吧,順便告訴他們我是第一人民醫院的心理咨詢科的醫生。”
“……”
……
……
問訊室。
考慮到陳申還未成年,案情也不清晰,警方并沒有像對待正常嫌疑人那樣帶到審訊室,也沒給他戴手銬。
杜志勛負責審問,其他特案組的成員都在,丁潛也在。
杜志勛指著桌上的骨刀,骨笛和人骨項鏈說,問男孩:“這些東西是你的吧?”
陳申看了一眼,搖搖頭,“不是。”
“這個人骨項鏈可是你送給安琪的,她已經告訴我了,這個你不能否認吧。”
陳申翻楞翻楞眼睛,沒吱聲。
“這個人骨項鏈是你從哪里弄來的,還是一直都是你的?”
“記不住了。”陳申嘟噥一句。
“那么這把骨刀和這個骨笛呢,也是你的吧。”
陳申瞥了瞥桌上的東西,又不吱聲了。
“我們經過化驗,骨刀是牛骨做的,骨笛是女人的腿骨。你一個小孩子從哪兒弄來的這些東西?是你父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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