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肖云也懶得再跟他廢話,他對潘潔說:“潘小姐,現在,你能不能重新回憶一下案發的經過?”
潘潔一回想起之前的經歷就面帶驚恐,但已經比剛才鎮定多了,她吃力的講述起在地下停車場遭遇的那場噩夢。
陸肖云不露聲色的聽著,當聽到潘潔講到夜魔如何殘忍的殺死一個穿著超短裙的女人,他神情微微變了。
他沒有打斷,繼續聽著潘潔往下講,當聽到那個老頭在與兇手搏斗時同樣慘遭毒手,血流滿地,陸肖云臉色更加難看。
潘潔沒有道理說謊,而且擋風玻璃上確實留著別人的血跡,可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那為什么在案發現場沒有發現一點兒血跡。即使用最先進的儀器也沒有檢測出來。
他終于意識到這起案子的可怕之處了。
這個天才罪犯這一次是把整個地下停車場作為了密室殺人的場所。
他根本不在乎殺幾個人,有一個就殺一個,有兩個就殺一雙。狂妄肆虐,無所顧忌。
但他又有著驚人的頭腦,總能完成不可能的犯罪,這一次他不但移走了尸體,連血跡也沒留下。
他又怕自己的完美作案徹底騙過了警察,故意在擋風玻璃上用其他被害人的血寫下lilith的簽名。這又是赤裸裸的挑釁。
“……我趁夜魔殺死那個老頭兒的功夫,急忙跑進我車里,不小心把車鑰匙掉在外邊了,我只有關上車門打電話求助,我想打110,可是打不通,我給其他人打電話也都打不通,我只好給潘強發短信。這時候那個家伙就沖進來了。他撲進來按住我,要強暴我,我反抗,他用刀子頂住我的脖子……嗚嗚嗚……”
“然后他脫了你的衣服……他強暴你了?”
“沒有。他……他把我掐昏了。”
“那然后……”
“等一下。”丁潛忽然打斷陸肖云的問話,對潘潔說,“你沒說實話吧,潘小姐?”
潘潔一下被噎住了,沉默了片刻,情緒忽然變激動,“我說的都是實話,他確實沒有強暴我,你憑什么懷疑我,你為什么總懷疑我?”
“稍安勿躁。”丁潛心平氣和的說,“你一開始說兇手想要強暴你,扒光你的衣服,又說你被兇手掐暈了,你都暈了,又怎么知道他有沒有強暴你呢?”
“我……我……我醒來以后知道的。”
“呵呵,你才剛剛清醒過來,剛才還擔心兇手要殺你呢,還有功夫確認自己有沒有被人強暴,你還真有心情。”
陸肖云插嘴,“丁潛,注意下你的辭,被害人才剛脫離危險,你不能太刺激她。”
“好吧,那我換種柔和的方式。潘小姐,我們趕去救你的時候,你全身一絲不掛。兇手剝光了你的衣服,卻不強暴你,這無論如何也說不通吧。”
“我……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兇手……我,我怎么知道?”潘潔都氣得結巴了,緊張又憤怒的瞪著丁潛。
“你說謊。”丁潛飛快的說,“你故作鎮定,卻又緊張的盯著我看。微表情的含義是,你看著我是否相信你的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