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法醫清晰過來,雙目垂淚:“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苦了,小紅,我這就帶你走。我把你重新做好,讓你再活過來,跟過去一樣美麗,從今以后,我保證永遠不離開你……”
他用衣袖擦擦眼淚,轉身離去,過了一會兒推著一輛移動擔架回來,動手把女人的尸塊小心的捧起來,放在移動擔架上,慢慢推著一堆碎尸走出停尸房。
“咔噠。”
身后傳來一聲清脆的金屬響聲。
法醫一下僵住了。
他不用回頭看也知道,那是手槍拉開保險的響聲。
一個聲音幽幽的從他背后傳來,“我等了你好久。你終于來了。”
“這里是警察局,請你不要輕舉妄動。”法醫很沉穩的勸身后拿槍的人。
拿槍的人笑了,“事到如今,你也用不著再演戲了。呂正凱先生,呃不,哭泣的小丑?你看,我們兩年前就認識了,我居然不知道你到底叫什么。”
“是啊,真遺憾。”法醫用身子擋著,悄悄松開了推移動擔架的雙手,想伸到懷里掏東西。
“別動!”身后那人覺察出異動,低聲警告。“你再敢動一下,我保證槍里的十五發子彈全部會射在你身上。”
“你不敢。殺了我,你就是殺人罪。”
“不相信,你可以試一試。賭我敢不敢開槍。”
法醫沒動。
沒敢賭。
“現在把雙手舉起來,轉回身讓我看看。”身后的人命令。
法醫只好照做,雙手舉起,慢慢轉過身。
他有一張消瘦泛黃的面容,一副黑框眼鏡,雙眼微凸。平靜望著舉槍瞄準自己的人,神情里帶著一絲譏嘲和不屑。
他就是翁紅的丈夫呂正凱。
或者說,是翁紅的假丈夫。
“我們見過,丁醫生。”他說。
“是啊。”丁潛說。
“上次你可真逗。”
“你也挺逗。”
上一次見面是在翁紅家,丁潛被翁紅的尸體嚇得不知所措。而這個假呂正凱煞有其事的扮演翁紅丈夫還真像那么回事兒。
“老實說,我沒想到你能找到我,我以為杜志勛有可能呢。他派人給我打電話,想騙我去公安局拿下我,怕不保險,還對我的手機進行了衛星定位。這家伙還真是信誓旦旦呢,很像你當初的樣子。可惜,這種小伎倆對我還差點兒。”
“杜志勛的這個主意是我通過別人向他建議的。”
“是嗎?”假呂正凱稍顯驚訝,轉瞬明了,“這么說你早就猜到我會來這里了,你拿杜志勛來迷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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