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雨馨抱著女尸的身體,傻傻的望著已經冰冷的女尸,她倆的姿勢都十分詭異。
蔣雨馨看著看著,脫口道:“她不是我妹妹。”
她才意識到自己捧著一顆陌生女人的頭,那張已經死亡的臉,帶著忿怨凝固的雙眼,近在咫尺的盯著她。
悲傷化作遍體恐懼。她慌忙松開女人,女人斜斜的靠在箱子里,那雙圓瞪的眼珠依然盯著蔣雨馨,嚇得她連連尖叫。
郭蓉蓉急忙把她拉到遠處讓他平靜下來。
其他人都默默注視著女尸,尤其是那張被縫合的嘴巴,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古怪的死法。雖然還不至于嚇成蔣雨馨那樣,但也不禁暗自心驚。
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丁潛。
從挖出拉桿箱的那一刻,他的表情就很不自然,當他看到蜷縮在箱子里的女尸時,臉上幾乎失去了血色。他還從來沒有如此驚慌過,只是靠著強大的意志力來保持平靜。
杜志勛忽然扭頭,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丁潛臉上。這個家伙就像有第六感似的。
“你怎么了丁醫生?”
“哦,沒什么。”丁潛盡量平靜的回答。
“聽說丁醫生之前也參與過很多刑事案件,不至于被一具尸體驚到吧。還是曾經經歷過類似的案子,觸景生情了?”杜志勛的話里似乎隱含著什么。
“你想多了,杜組長,還是多把心思放在這具尸體上吧。”
丁潛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杜志勛不再追問,回過頭又看看尸體,對柳菲說:“你檢查一下她的嘴,線是在死前縫上的還是在死后?”
柳菲倒是不怕女尸,她戴上乳膠手套,在死者的嘴唇上摸了摸,仔細觀察穿線的傷口,說道:“死前縫合的,傷口已經出現了幾層結痂。估計是被害人的嘴巴被縫上以后曾經用力想要張嘴,結果撕裂了剛剛結痂的傷口,新流出的血又慢慢的結痂。”
“為什么會這樣,難道是為了呼救?”
“可能吧,我想還有一種可能,這個女人應該在箱子里活了幾天,罪犯把她深埋在地下,在幾乎封閉的狹小空間里,人體排出的汗液蒸發不出,所以箱子里肯定又窒息又悶熱。罪犯插了一根管子,除了為她提供一些氧氣之外,我想他可能還通過這個管子給她倒些水,保證她不至于因為過于炎熱脫水死去。她為了喝水,抓著管子,努力張大嘴,這是人求生的本能,結果撕裂了嘴唇。那種痛苦讓她拼命的抓撓著管子,留下了這些抓痕。”柳菲名無表情的分析著,即便面對如此凄慘的被害人,她也沒有流露出女人常有的脆弱。
尸檢的時候,她尤其像一部冷酷無情、沒有任何情感的電腦,只管機械的輸出信息。
鐘開新不住的咂嘴,倒吸涼氣,“乖乖,把女人綁起來塞進箱子里,活生生埋進土里,只留下一根管子透氣,連嘴都給縫上了,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這家伙絕對是個超級變態啊。”
“不,他不是變態那么簡單。他有清晰的目的。”
杜志勛說著,從柳菲的勘驗箱里,拿了一副乳膠手套戴上,伸手從死者的手里拿過那個手機。“罪犯的真正目的是贖金。所以不能馬上處死人質。為了不被發現,他做了很充分的準備。把人質埋在地里,很難逃脫,便于控制,又不容易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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