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算了吧,人家昏過去了。”
丁潛這才注意到,嚴果已經不勝壓力,昏迷過去。她蜷縮的姿勢就像一只被人遺棄的小動物。那恐怖又凄慘的經歷恐怕會讓她一生都不得安寧。
丁潛平靜了情緒,又恢復到之前波瀾不驚的狀態。
他看了柳菲一眼,“是杜志勛讓你來監視我的?”
“你想多了,是我自己要來的。”
“你自己要來?”
“雖然你在會上跟杜志勛發生爭執,出現了很大分歧,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有兩下子。散會之后,我特意去了趟物證科,把從蔡鳳琴家收集來的餐具都化驗了一遍,結果在茶杯和茶壺里發現了*的殘渣。”
“*,那不是抗抑郁癥的藥嗎?”
“是,你們心理醫生治療抑郁癥用它,它其實還是一種強力安眠藥,可以治療重度失眠。不過它是處方藥,在普通藥店買不到,得到醫院里由醫生開處方藥。”
丁潛想了想說:“我雖然沒有實際接觸過食人癖的患者,不過作為人格障礙的一種,也應該屬于精神類的疾病,患者在病癥發展階段很可能也會表現出抑郁,癲狂的癥狀,查查市里幾家大醫院的精神科,也許能找到蔡鳳琴的開藥記錄。”
“那用不著了。我來其實就是告訴你,蔡鳳琴不是食人癖。”
“什么?”
“我說,這個案子里根本就沒有什么食人狂魔。”
丁潛驚訝的看著柳菲,見她神情篤定,不像是隨口一說,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原因。
“我把那些被啃咬的肝臟上的牙齒印做了統計歸類,輸進了信息庫,結果發現那些牙齒印與中華田園犬……就是咱們的土狗,它們的牙印特征完全一樣。這些被害人的內臟并不是所謂的食人狂吃掉的,其實就是被野狗吃的。”
丁潛稍稍一震,隨手指指床上的嚴果,“那她臉上的牙齒印又該怎么解釋?那可都是人牙咬的,是你親自檢查的。”
“也許……是兇手再跟被害人扭打時,把她咬傷了。”
“能咬傷這樣?這個解釋太牽強了吧,第一起案子兇手把被害人的臉完全咬得面目全非,第二起案子也是一樣。若非兇手有特殊的心理癖好,不可能做出這么離譜的事。”
“那也未必是食人癖。兇手既然肯吃被害人的臉皮,為什么費力把被害人的肝臟取出來烹飪好,卻又不親自吃,反而喂狗了呢?”
兩個人誰也說服不了誰,氣氛越來越激烈,柳菲倔強的說:“反正我認為蔡鳳琴根本就不可能是兇手,她也是被害人之一。”
“如果她真是被害人,那么嚴果就不會對她那么恐懼了。這至少說明,她肯定對自己的女兒做過可怕的事情,給她的心靈帶來了巨大的傷害。以至于,她在潛意識中都在刻意回避談論自己的母親。這絕對不是正常的母女關系。”
“哼,不過又是在賣弄你那套催眠術,誰知道它到底有沒有效果。”
“既然咱們誰都說服不了誰,干脆打個賭怎么樣?”
“打什么賭?”
“很簡單,如果你贏了,我就請你吃頓高檔西餐,如果我贏了,你請我。”
柳菲想想倒也不吃虧,點頭同意了。吃什么倒無所謂,只要能讓自以為是的丁潛低頭認輸就成。
“準備出血吧,你輸定了。”柳菲先給丁潛打個預防針。
丁潛正想說話,被柳菲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柳菲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鐘開新打來的。
鐘開新一直在偷偷追求柳菲,雖然這層窗戶紙始終沒有點破,可是這家伙有事兒沒事兒總在她身邊轉悠,涎貼貼賴唧唧的討好,傻子都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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