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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室,解剖間。
冰冷的空氣中飄散著濃濃的消毒水的氣味。可以掩蓋住血腥味和腐爛尸體散發出的臭氣。
四個解剖臺呈正方形位于房間正中。
由于需要尸檢的被害人多,柳菲選了公安局里最大的解剖間。
四個解剖臺都停放著尸體,墻角還有兩個移動擔架,上面也放著兩具尸體。
一共六具尸體。四男二女,每個人的臉皮都被剝掉,胸口或者腹部有一個巨大的刀疤,每個刀疤的位置各不相同。發現尸體時,這些傷口都用麻線縫上了。法醫為了檢查已經把這些麻線拆掉,揭開了傷口,露出一個窟窿,那里面本該安放著對應的內臟。這些內臟此時放在了解剖臺旁邊的托盤里,不是法醫取出來的,是兇手。他把被害人的內臟挖出來放在盤子里,又把傷口縫上了。
在解剖臺旁邊放著一個方形不銹鋼盤,里面放著法醫的解剖工具——器官稱、手術刀、大號解剖刀、剪刀、鑷子、斷骨鋸、大剪刀,開顱鋸。
有的用來切開表皮,有的用來鋸斷肋骨,還有的用來開顱……光是聽聽就讓人頭皮發麻,更不用說法醫如果是一個女人會怎樣。
柳菲戴著大口罩,幾乎遮住了多半張臉,三個多小時里始終一不發,選擇各種各樣的工具專心致志的解剖尸體,這樣的女人光想想就讓人害怕,估計神話中的母夜叉也不過如此。
面對著這些血腥恐怖的尸體,她的眉梢也只是偶爾微微一皺,再也看不到過多表情。
杜志勛背手站在她身后,一不發的看著她用戴著乳膠手套的雙手伸進被害人的身體里翻找,沾滿了雙手的血,卻無動于衷。
這是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女人。
“這些人臉上的傷口都呈現出皮膚游離,皮下脂肪出現白細胞侵潤,血液中的血清素激增。”柳菲隨口說出了一串醫學術語,在外人聽來就像天書一樣。
“那代表什么?”杜志勛見慣不怪,問道。
“說明被害人被割臉的時候還活著,所以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他們被割臉后大多還存活了至少一個小時。這樣的狀況也出現在了被害人胸腹部的傷口上,不過這些傷口形成的時間就很短了,這說明,兇手是活生生的從他們身體里掏出內臟,他們是被活活疼死的。”
“也許是被喪尸嚇死的也說不定。”
解剖間門口傳來一個調侃的聲音。
柳菲和杜志勛順聲望去,看見丁潛正一腳門里一腳門外邁進解剖間。
柳菲柳眉微蹙,問杜志勛,“是你讓他進來的嗎?”
“我沒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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