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霆太陽穴突突的。

雖然知道這倆人是在演戲。

可是聽喬賀那話，他越聽越不放心。

但是，這會兒他還得繼續給“話劇”收尾。

顧少霆轉回身，眸色凝重地看向顧鈺鳶。

“七姑奶奶，您就算不喜歡墨芊，也沒必要把她趕走。她剛救了那么多無辜孩子的嬰靈，沒撈著一句好，還要挨罵，想想也知道多委屈。”

“何況，您不需要問問，香薇為什么會認識這個老妖婆的？根據警方監控，曹云花只在白天見客，從來不晚上見人的，一個月內，就只在晚上見過香薇。”

“香薇是不是兇手，那是警方說的算的，您怎么能把鍋扔給墨芊。她只是性子直，不會說，可她的心也不是銅墻鐵壁啊。您一定要把小丫頭逼吐血，逼得她再回去大道山，您才滿意嗎。”

顧少霆說得心酸。

他看著比墨芊還委屈。

說完，也不等顧鈺鳶回話。

直接朝著老太太一頷首，“七姑奶奶，我下樓去看看情況。”

“小丫頭忙了一夜沒睡，要來警局做口供，還要被自家親人嫌棄……”

他自自語著，就轉身跑下了樓。

“哎——”

顧鈺鳶想喊住顧少霆，問問情況。

墨芊牙尖嘴利的。

她哪知道，她是真的受了傷。

顧鈺鳶深深嘆口氣。

此時此刻，她感覺自己就跟古代那種十惡不赦的老太太似的……

……

顧少霆追下樓。

發現墨芊已經上了喬賀的車。

他走過去，擔心地看著墨芊，“芊芊，你到底有沒有事？需不需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墨芊，“醫院看不了我這病。”

顧少霆，“……”

他不放心地盯著墨芊。

可是墨芊已經朝他揮手了，“我走了，再見。”

顧少霆一見，趕緊叮囑喬賀一句。

“麻煩喬少爺送我妹回家。請盡快，我已經給家里傭人打過電話，讓她們在門口等著你們。”

顧少霆這話里，每個字都在警告喬賀。

趕緊送我妹回家。

晚一會兒，保姆就要找人了。

喬賀神色如常，唇角輕笑，“二少爺，你不用操心，就是昏迷的墨芊，也不是我能欺負得了的，你操什么心呢。”

墨芊，“他說的對。”

顧少霆，“……”

他無語地看著胳膊肘往外拐的小丫頭。

半晌，才有些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腦袋，“辛苦了芊芊，回去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我們會調查清楚。”

“好。”

墨芊應了聲。

朝著顧少霆一揮手，“拜拜。”

接著，毫不眷戀地關上了車窗。

老哥哥心里有些受傷。

他看著汽車離開。

長長地嘆口氣。

小丫頭但凡會一點點邀功，她都該被顧家人供起來……

……

墨芊在車上。

輕輕一劃戒面。

露出里面的一眾魂影。

這會兒，扳指已經看不到原來的顏色，全是黑乎乎的一片。

不過也有一塊死角。

躺著一個死男人。

被眾多嬰靈剛剛群毆過，凄慘地倒在地上，不像個死鬼，像一灘死肉。

墨芊盯著里面的男人。

許久，才朝著前座的羅洋喊道，“他為什么還沒有魂飛魄散？”

墨芊伸著扳指，給羅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