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徐平章將托盤移走,在顧卿的對面坐了下來。
接下來,我有些簡單的問題詢問下顧同學。顧同學不用有太多顧慮,隨便回答就好了。
好的。
顧同學轉校過來這幾天,還適應嗎徐平章問。
適應。顧卿小聲回答。
徐平章微笑著點了點頭,同學之間相處怎么樣可有被什么人欺負
大家都很好,沒有人欺負我。顧卿的表情有點心虛。
徐平章停了一瞬,接著又問,那住的怎么樣跟室友之間相處還可以嗎
顧卿這次的回答慢了很多,頭也垂的更低了,室友很好,我們之間相處特別愉快。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肩膀動了一下,語氣也有點輕微發顫。
那我明白了。徐平章若有所思的視線從顧卿身上收回,我的問題問完了,謝謝顧同學的回答。
我先將托盤拿出去讓人清理,再送顧同學離開。他端起托盤出去,讓可憐的轉校生先平復下心情。
看這樣子,大概是被欺負狠了吧!
徐平章將托盤交給負責清理的學生會成員,便進了不遠處的會長室。
怎么樣一個低沉的聲音問道。
徐平章:他說很好。
是嗎聲音又響起。
徐平章:他說話的時候,語氣畏縮,身體顫抖,顯然說的不是真話。
看來是很不好了。聲音似笑非笑。
徐平章平靜的道:是的。
這樣啊,那實在是有點可憐。聲音的主人指尖輕叩桌面。
聽說,他好像得罪了太子李歲寒。你最近多關注下,若李歲寒行為太過放肆,你便稍稍制止一二。也算是我給他的補償了。
畢竟他現在,可是我重要的工具。
畢竟他現在,可是我重要的工具。
好的,我知道了。
徐平章出了會長室,想到轉學生那副戰栗不安的樣子,不免同情的嘆息一聲。
回到會議室,他將神色似乎平復了一點的顧卿送了出去。
顧卿離開了學生會,心中有點不解。
這學生會副會長似乎很關心自己和溫的室友關系,或者說是關心溫是否適應自己的存在。溫之前的舉動也證實了這一點。
只是若是真的關心,為什么明知道溫有潔癖,還非得安排自己跟他同住。
剛才副會長詢問他的時候,顧卿有一瞬間考慮過說出實情,可最后還是放棄了。
沒有搞清楚副會長做這件事情的原因之前,只怕說了也多半不能如愿,只能是被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過去。
既然這樣,還是先行忍耐再看了。
上午是油畫課。
星月學院的課程分為專業課和素質課兩類。專業課與語,文學,數學,物理化學等學科相關,譬如上次的實驗課就是專業課。素質課則與體育藝術等相關,這次的油畫課就是。
無論專業課還是素質課,同一課程都有多名教授任課。星月的學生們可以任意選擇不同教授的課。
不過,專業課考慮學生進度和接受程度,是同年級上課。而素質課則是多年紀混合上課,旨在促進高低年級學生們的相互交流。
一到畫室門口,畫室里眾人說話的熱鬧聲音便傳了出來。其中一道聲音,聽起來耳熟無比。
顧卿腳步一頓,又繼續走進了畫室。那道熟悉的聲音,正是來自他的室友溫。
此刻對方身邊圍滿了人,有男有女。但是每個人都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并沒有任何一人跟他直接接觸。
溫學長,你的畫這么好。為什么都是景物,從來不畫人呢一個女生問。
溫淡淡的回答,我畫景物是為了留住美好的瞬間。畫人,卻總覺得少了一點靈感。
女生嬌俏一笑,若我當溫學長你的模特,你是不是就有靈感了
景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還是覺得真實的你更迷人。若被框在畫中,反而不美了。溫溫柔的回應女生。
女生笑了一聲,略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其他人見女生不說話了,便又要開口,溫卻轉過了頭,目光看向顧卿。
顧學弟,早上好。好巧呀,我們今天上一樣的課。
早上好,溫學長。顧卿見溫發現了自己,只得回話。
溫站了起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室友,顧卿。大家還不知道吧
早就已經知道,甚至已經給過顧卿教訓的眾人,臉上陸續武裝起完美的笑容,顧學弟,你好!
大家,大家好!顧卿囁嚅著回答。
寒暄完畢,趁著溫轉過身,便有人狠狠地瞪了顧卿一眼。
顧卿瑟縮一下,識相的拿起畫具去了畫室的角落。
任課教授臨時有事來不了,但提前在群里安排了這節課的繪畫主題。雖然是游戲,但是課業也必須完成。
顧卿老實的開始作畫。手中的畫筆沾了顏料,在畫布上輕移,畫布上的內容逐漸豐富起來。
驀然,一道陰影從頭上落了下來,擋住了顧卿的光線。
好美!熟悉的聲音發出輕柔的贊嘆。
顧卿抬起了頭,果然是自己那個潔癖晚期的室友溫。
對方怕不是眼瞎吧!他在心中腹誹了一句。
教授給定的主題是春色。自己也就隨意畫了個打傘的背影,漫步在花草間或的林間小路上。雖然是點題了,但卻毫無新意。
顧卿不擅長油畫,也就應付著完成作業,沒想到溫居然會贊嘆起來。
他想起剛才那些男女夸贊溫畫技好,難道都是吹捧嗎
接觸到顧卿懷疑的眼神,溫并沒太在意,視線直直盯著一處,輕柔的嗓音再度響起。
我是說,你的手,好美!
他的聲音很低,但眼神中一閃而過的,那種猛獸發現獵物的覬覦姿態,瞬間讓顧卿心中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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