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價猞猁皮
    猞猁,身形矯健。
    翻山越嶺,上樹攀巖,都不在話下。
    扒了皮,當真是一身的腱子肉。
    邢三做飯甚是生猛,拿著小手斧將其連肉帶骨剁成大塊,冷水下鍋。
    等到水開,邢三從木架最下面拿起一根大蔥,扒了大蔥外層的皮,也不洗,使手從蔥白那邊開始掰,掰了兩節丟入鍋中。
    這肉,烀了一個小時,卻連筷子都扎不動。
    烀了將近兩個半點,才算烀爛。
    邢三拿笊籬把肉從鍋里撈出來,又從缸里?涼水把肉洗了一遍,趙軍、李寶玉上前幫忙,三人各拿一把小刀,把肉從骨頭上往下剃。
    而徐長林呢,老頭子最是悠哉,正盤著腿坐在炕上吃圓棗子呢。
    圓棗子,就是野生的小獼猴桃,只是外面不長毛,吃時不用扒皮。
    入口酸甜,若是等到秋后下霜,被霜打過之后,再摘下來吃,味道會更加美味。
    山區人民不容易,一年到頭可能都吃不著一個蘋果,這圓棗子就成了山里人最常吃的果子。
    當然了,此時想吃新鮮的是不可能了,邢三拿出來這些圓棗子是剛入冬時,他從山里撿回來的。
    當時的果子就已經凍了,被他帶回來,隨手就埋在了屋前的雪地里,直到今天往雪里埋狍子時,才不經意地翻了出來。
    邢三捧了兩把進屋,放在盆里,盆里加水后,還不到半個小時,那圓棗子就軟了,沒全化透,里面還有冰碴,但酸甜冰爽,很是好吃。
    等三人把肉都剃下來,雖然裝了一盆,可五十多斤的猞猁,放血、扒皮、剔骨,再去了腦袋、爪子、尾巴,再焯水以后,到現在也就只剩下十來斤肉了。
    邢三按著徐長林說的,在肉里放干辣椒,大火炒。
    山中野獸的肉,或多或少都帶著些許膻味,猞猁也是一樣,但隨著邢三翻炒,趙軍等人聞到了一絲特殊的肉香味。
    邢三在山里住,也沒什么佐料,倒了點醬油,撒了把鹽就盛盆出鍋了。
    滿滿的一大盆肉冒著熱氣和香氣,被邢三端上了桌,李寶玉快速地把鍋刷了一下,然后趙軍把高粱米放進鍋里燜飯。
    這是準備蒸高粱米飯。
    “爺們兒,快來!”這時,邢三招呼二人,他和徐長林已經坐在炕上吃喝起來了。
    趙軍上炕,伸筷子從盆里夾過一塊肉,因為徐長林說大塊炒,所以一盆里全是大塊肉,每一塊都有五、六公分長。
    “嗯,香!”趙軍還沒等吃,身旁就傳來了李寶玉的贊嘆聲。
    那邢三喝了口酒,笑道:“我也頭一回吃這玩意,別說,這味兒還真挺特殊。”
    既然他們都說好吃,趙軍也咬了一口,這肉還真像徐長林說的那樣,都是蒜瓣子肉,就跟魚脊背兩側的肉是一樣的,只不過魚肉熟了一碰就碎,而這個肉,特別緊實。
    趙軍細細咀嚼,邢三放了不少辣椒,壓了住大半的膻味,但卻壓不住肉中的一絲微酸。
    有酸有辣,伴著肉香,四人圍著大盆,大口吃肉。
    酒足飯飽,熄滅煤油燈睡下。
    天價猞猁皮
    老頭一走,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上前,拿出多是黃葉子,也有幾張灰皮。
    他拿了錢,也走了。
    等他們走后,長條桌子前,除了趙軍和李寶玉,就只剩一個穿藍布棉襖,手拿九分兜子的男人。
    “又來了?”長條桌子后的男員工和他打了聲招呼,倆人似乎很是熟悉。
    那男人一笑,從兜子拿出一個小布兜,從中倒出兩枚陰干的熊膽遞了過去。
    男員工接過熊膽看了兩眼,然后遞給身旁的女員工,女員工一手接過熊膽,一手從自己桌子的抽屜里拿出一個小塑料盒。
    打開塑料盒,女員工從中拿出一個天平放在長條桌子上。
    她拿起一-->>個熊膽,放在天平一端,然后開始折騰砝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