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間的柳枝又再顫動。
如鳶下了馬車,一個少年滿頭鮮血的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眉宇間還有股散不去的戾氣。
有個小廝從后面追上來,撲通跪到少年身前,哀嚎不止。
“世子!世子您快醒醒啊!”
這里的動靜引得路人圍過來指指點點。
“呸,原來是安國公世子啊,活該,讓他整日耍威風,誰惹了他不痛快就要挨一頓打,真要是把他撞死了,還真是造福百姓。”
“這小婦人也不知道是誰家的,撞了他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這可是安國公的獨苗,全府上下都當眼珠子似的護著,掉根兒頭發都恨不得殺你全家。”
人們又猜測起如鳶的身份。
小廝惡狠狠的瞪著如鳶,“世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安國公不會放過你的!”
如鳶一眼看過去,明白了前因后果,“你再掐著他不放,他就真的死了。”
小廝急忙松開手,擋在主子身前阻止如鳶的靠近,“你別過來!世子已經這樣了,你還想做什么?”
如鳶直接單手抓住他扔到一邊兒,食指中指并攏,在少年身上點了幾下,止住了他頭上的血。
小廝被如鳶帶來的侍衛抓著還不消停,“你別想害我家世子!”
如鳶煩極了他的聒噪,隨手一揮,就聽啪的一聲,那小廝臉上立即紅腫了五個指印。
“你家世子為什么出事你心知肚明,再叫就割了你的舌頭。”
沒人看清如鳶是怎么做到的,皆是目露驚恐的看著她。
隨后跟來的靈虛子倒是接受良好,邪祟嘛,就應該會點兒旁人不會的招數。
玄青神色不明,她以為如鳶是普通人,但這隔空一掌,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多嘴的小廝就更別提了,他滿心驚慌,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好像知道什么的樣子?
不會的,他動手非常隱秘,不會有人知道。
就見如鳶手指按到安國公世子的咽喉處,昏迷的少年閉著眼吐了個天昏地暗。
看清他吐出來的東西,周圍人大驚失色。
“天!那是什么!”
黑水淌了滿地,依稀可見里面有活物在蠕動!
玄青好心的在旁邊科普,“這是一種名叫金錢蠱的子蠱,一般在中蠱者的腦子里繁殖,一年孕育一只。”
“中蠱者會脾氣暴虐,失去理智,時常頭痛劇烈。”
“看這吐出來的數量,蠱蟲在他腦子里有十幾年了。”
圍觀者,“……”
更惡心了。
被抓住的小廝臉色灰敗。
完了,什么都完了!
林恕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恍惚間好像看見了仙女,仙女還和他說話。
“被捧殺的蠢蛋,活著嗎?沒活就死一下。”
林恕,“……”仙女總是與眾不同的。
他坐起身,只覺頭腦從未有過的清醒,那種仿佛有刀子在腦袋里攪拌的痛苦消失不見,暴躁的情緒也沒了。
感覺嘴角有什么東西掛著,他下意識抹了一下,低頭一瞧。
只見手上好幾只胖胖鼓鼓的蟲子蠕動,因為他剛才擦拭的動作壓扁了好幾只,還有扁了一半兒,另一半兒還在扭曲的。
“……”
林恕就這么華麗麗的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