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閱兵日期臨近,各國駐華外交人員也變得活躍起來。
經過四年多時間,歐美各國公使大都換成了面孔,例如法國柏卜,美國克萊曼。
日本駐華公使也由林權助換成了對華夏為“了解”小幡酉吉。
上任伊始,小幡酉吉便開始為對華派遣留學生一事四處奔走,卻總是被簡單-粗-暴-打回票,連個像樣一點理由都不給。幾次抗-議,外交部長展長青給出答復是,小幡酉吉對華夏很不“友好”,日本好另派駐華人員。
聞聽此訊,小幡酉吉呆若木雞。
華夏外交部官員面前,他次次鞠躬超過九十度,說話都不敢大喘氣,這還不夠友好?
可惜“時代”不同了,日本人好日子過去了,現是華夏人說一不二。
說你不友好,就是不友好。
日本政府只得召回小幡酉吉,授命芳澤謙吉臨時代理,大本營對“臨時工”芳澤唯一要求,就是絕不能讓華夏再以“不友好”為借口挑刺,必須堅持到下一任駐華公使赴任。
自從被美國強制執行凡爾賽和約,日本海軍名存實亡,明治維時期積累下來家底差不多全被掏空。
對比正飛速發展,逐漸躋身強國之列華夏,日本就像一條行將沉沒破船。
“效仿華夏拯救日本”論調,漸漸占據輿論主流。
原敬內閣提前倒臺,曾任日本銀行總裁高橋是清上臺組閣。高橋財政工作方面頗有建樹,先后七屆內閣中出任藏相,作為首相,卻不具備應有魄力。只因原敬倒臺太,不愿意放棄權利立憲政友會,實找不出其他合適人選。
西園寺陷入昏迷之后再沒醒來,命懸一線,軍部正陷入混亂,山縣有朋也沒有推舉繼任人員,高橋就算不想往火山口上坐,也會被推上去。
自稱樂天派高橋是清,此時此刻,像一個悲觀主義者。
硬著頭皮坐上首相位置,面對眼前一堆爛攤子,年近七十高橋,唯一念頭就是為什么不能像西園寺一樣,白眼一番昏過去了事。
如果身殘志堅牧野得知高橋此刻想法,肯定會熱淚盈眶,知音啊!
就算高橋再不愿意,首相職責也必須履行。
一方面加緊“選拔”駐華公使,另一方面壓制軍部,絕對不能再被華夏找到借口,發動戰爭。日本沒了艦隊保護,陸軍“不堪一擊”,經歷不起大挫折,沒有第二個北海道給華夏租借。
陸軍部和海軍部也不全是傻子,以前斗雞似爭軍費,如今陸軍沒炮,海軍沒船,內閣還傳出為了緩和經濟矛盾裁軍消息,就算當兵吃不飽,到底比“失業”強!
雙方有了共識,這個時候鬧得太厲害,實屬不智。
于是,一直鬧得雞飛狗跳軍部突然安靜下來。高橋是清也糊里糊涂平息了“軍部之亂”,總算讓他對自己“工作”有了點底氣。
日本人一舉一動對華夏都不再是秘密。
不需要特別派遣情報人員,投靠過來“日奸”就能及時提供消息。北海道總督府是成為了情報“中轉站”,內閣前腳作出決定,例如想辦法向華夏派遣留學生,同華夏政府官員交好,總督府后腳就能得到消息,甚至連內閣大臣列出名單都一清二楚。
這就是“內奸”威力。
聯想起抗戰時期出現偽政權和大大小小漢奸,李謹一邊咬牙,一邊覺得解氣。
不過,他當初預感倒是應驗了,日本矬子果真死皮賴臉貼了上來,甭管華夏是扇巴掌還是連踢帶踹,鼻青臉腫爬起來之后,照樣九十度鞠躬陪笑臉,就像被美國扔了兩顆原子彈,卻意志堅定給山姆大叔當孫子一樣。
這樣日本,可恥,卻也可怕。就像一條瘋狗,一旦放松了警惕,隨時會被撲上來咬一口。
對付瘋狗唯一辦法就是徹底打死。
“還是下手不夠狠。”
約翰做生意手段給李謹提了醒,有些時候,是堅決不能給對手留余地。
日本想派留學生,就讓他們來。
沈和端大連教育工作開展得相當不錯,既然能讓俄國水兵轉變觀念,拿下一群日本矬子肯定不話下。
李謹習慣做事前寫一份詳細計劃,拿起筆,剛寫了兩行,腦子里靈光一閃,或許他該建議沈和端就其教育思想寫本書,書名可以叫《推翻x座大山》或是《xxx宣》,總之,結合教書育人,教化人心,說不定也能成為xx主義奠基人。
華夏學到“先進知識”和“救國手段”,再回去救國救民。至于這些“先進”知識分子會采用何種手段救國,則是他們自己選擇,與華夏無關。
想著想著,李謹不由得嘿嘿笑出了聲音。
就李三少思索該如何“教書育人”時,前德國駐華公使辛慈,以私人身份拜訪了大總統府。
之前北六省同德國合作,辛慈沒少其中出力。雖然華夏正與德國處于斷交狀態,卻不妨礙辛慈以個人身份登門拜訪,況且他拜會不是樓大總統,而是樓少帥。
“歡迎,辛慈先生。”
“很高興能夠再見到您,閣下。”
辛慈此行主要為試探華夏態度。戰爭雖然結束了,凡爾賽和約就像是一座大山,壓德意志身上。按照戰勝國估算,單是巨額戰爭賠款,就足以讓德國四十二年內保證貧窮。
雖然小胡子元首曾二戰時撕毀凡爾賽和約,但二戰結束后,一直到二十世紀初,德國才把所有戰爭賠款還清。現戰爭才結束一年,德國政府交付第一筆戰爭賠款之后,面對預期中通貨膨脹,正急于尋找“自救”之路。
凡爾賽和約對德**事力量做了嚴格限制,不許組建空軍,戰列艦不得超過六艘,潛艇不能有,重機槍不許制造,甚至要求德國取消總參謀部設置。
不得進出口武器,德國出口貿易也被限制。
若是德國人樣樣照做,也就沒有小胡子元首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