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少帥頷首,態度有些冷淡。
帶著兒子走出大帥府,戴建聲總算長出口氣,樓五看了他一眼,就這點膽子,當初還置外室,和個外國奸細攪合一起?
見樓五神情,戴建聲有些訕訕,只得抱起兒子大步朝前走。小胖墩摟著他脖子,朝后望,向樓五招手:“娘。”
樓五笑了,走幾步,跟了上去。
隔日,一封電報從大連發回關北,看過電報,樓少帥也動身去了大連。至于安排軍隊進京參加閱兵一事,全權交給了錢伯喜和從西伯利亞返回不久杜豫章。
原來,李謹此番前往大連,主要是為了從俄國買幾艘船。
實際這只是個幌子,從船身外形和騎上搭載火炮,都明白昭示出這些所謂“商船”壓根就是一艘艘戰艦!
三艘重巡洋艦,六艘輕巡洋艦,兩艘驅逐艦,甚至還有一艘戰列艦!
這些戰艦大部分來自黑海艦隊,其中阿芙樂兒號,曾十月革命中打響第一炮。
這些戰艦為何會從蘇俄“叛逃”,李謹隱約能猜到答案,卻不敢完全確定。畢竟,對于十月革命歷史,他也只知道一些皮毛。印象深,大概只有蘇維埃士兵攻占冬宮,秘密滅掉沙皇一家,以及高爾察克那批黃金。
按照戰艦上官兵說法,他們對布爾什維克政權失去信心,曾想投向水兵中具有一定聲望高爾察克,但鄂木斯克看到一切,讓他們再次失望。
俄國國內,布爾什維克和白軍正打仗,從莫斯科到鄂木斯克,槍聲一直沒有停過。
布爾什維克開始實行余糧收集制,白軍占領區橫征暴斂,俄國人推翻了沙皇,生活卻沒有得到根本性好轉。貧窮,饑餓,戰亂,依舊籠罩俄國人頭頂。
出走水兵,除了失望,還感到迷茫。
他們不知道什么樣道路才是正確,如何才能真正挽救俄國,甚至不知道下一次太陽升起時,是否還能活著。
兩次出走之后,艦上水兵從尋找救國出路,轉向挽救自己生命。無論被布爾什維克還是白軍抓到,他們都只有死路一條。
他們愿意為國家而死,卻不愿意糊里糊涂死去。可是,國內路走不通,想歐洲國家求助不可能。
終,通過水兵代表和軍官們表決,這支臨時湊成艦隊決定嘗試同華夏接觸。
一名水兵自告奮勇,他有親戚約翰船公司中工作。此之前,他曾千方百計隱瞞這件事,生怕契卡會因此找上門,現,這卻成為了艦隊中所有水兵救命稻草。
當時樓大總統和樓少帥都不,接到消息后,李謹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之前一直都是樓少帥“沖鋒前”,他只需要搞好“后勤”,如今樓少帥不,事情又拖不得,時間長了,俄國人調頭走了,或是出來個截胡怎么辦?
終是白老給了他建議,“既然找上了你,就該你出面。”
他出面?
“這樣事以后會多,事事要等逍兒回來?”
下之意,事到臨頭,李謹必須出面,推脫不得。
李謹一拍腦袋,終于開竅。凡事都有第一次,論起來,這和做生意也沒多少區別。說不定比和洋人談生意還要容易些。而且,就像白老說,事無常態,難道都要等到樓少帥回來?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和俄國人談不攏,也能留住他們,順便摸摸底細,等談得攏人接手。
想通之后,李謹不敢再耽擱,仔細叮囑過樓二少,把大帥府中事情安置妥當,就啟程前往大連。除了啞叔和其他隨行人員,還帶上了海參崴投靠華夏一名俄國艦長。
樓少帥抵達關北時,俄國人艦船已經開進了大連港。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