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酥的眼眸微垂:“我要走了,可能這一走,就再也見不到他了,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你說。”
“你下次見到他的時候,能不能幫我轉告他一聲,可能是百年,也可能是今年,可不可以只要是銀杏開始落黃時,就去我們第一次相見的大樹下看看,我會在哪兒等他。”
我手指揪著衣角,心里有些發酸,雖然我們長著一樣的臉卻并不共用同一顆心,再知道還有一個女人這么愛著他時,我多少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但看程酥那雙眼睛滿是祈求,我還是不忍心拒絕。
“我答應你。”
船開走了,場景亂糟糟的,穿著紅色的仆裝的小廝、丫鬟,開始給船上起裝飾,紅色的繡球連著綢緞,再看見程酥時,她站在船尾朝我擺手:“一定要記得啊!”
我腳底似在水面凌波微步,一切都是哪么的奇妙。
大霧又從山間飄起,蓋住了我的視線,指尖濕漉漉的,我輕輕一點眼前的云霧,眨眼瞬間,一位穿著粗布補丁衣服的老人又坐在一片荷葉上閉目養神。
我沒出聲,但很好奇,這場亂西八糟的夢怎么沒有盡頭。
老頭閉著眼:“你會如實告訴他程酥的祈愿嗎?”
腳底輕飄飄,我走到了老人的身邊:“當然會了,你又是誰?”
老人笑笑,湖面蕩起波瀾:“我猜你肯定不會,等你醒了,你作為人的自私那一面就會顯露,你只想獨占胡鏡洲,怎么會接受他在每年的秋季,去等另一個女人。”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