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晴十八歲了,卻發育的比二十多歲的女任還要好。
如此的縮在他的懷里,任他是柳下惠轉世,也不能做到心如止水。
“死丫頭,你這是在挑戰我的底線呀。”
陳周罵了一句,拉好被子,屏蔽掉腦海里有顏色的思想,逼著自己入睡。
可沒過多久,沈夢晴卻鉆出頭,側躺在枕頭上,盯著陳周。
陳周看不到,卻能清晰感覺到,那炙熱的氣息。
“醒了?”陳周輕聲問。
“嗯。”沈夢晴嗯了聲。
陳周問:“你怎么鉆到我被窩里了呢?”
“我怕,沈勇死后,我怕一個人。”沈夢晴低聲說。
陳周沉默了,手卻穿過沈夢晴的脖子,把她擁入懷里。
他能理解沈夢晴的感受,當年父親走了,母親走了,他一個人也怕。
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一張床。
父母活著,無論在何方,他都沒有一絲怕的感覺。
但當知道父母不在時,心里會莫名生出一股恐懼害怕的情緒。
“我該怎么辦?”沈夢晴問。
陳周是重生,但事實上也算死過一次的人。
他緩緩開口說道:“想開些,無論何種死法,但沒有人例外,人終究會死,這是規律。也不要為死亡太過悲傷,死亡其實也是另一個開始,正因為死亡,才能讓我們更加珍惜生命,努力活出精彩人生。”
沈夢晴問:“什么樣的人生才算精彩?”
陳周思考了下說:“精彩因人而異吧,有人覺得人生不留遺憾便是精彩;有人覺得無拘無束才是精彩;有人覺得夢想實在就是精彩......”
“還有嗎?”沈夢晴問。
“當然有,比如功成名就、比如呼風喚雨、比如環游世界、比如出家當和尚、比如嫁給了最愛的人......”
沈夢晴說:“能說具體一點嗎?”
“例子太多,加上每個人對精彩的理解并不相同,大多也是旁人認為的精彩。”陳周說。
沈夢晴幽幽說道:“哥,經歷這么多事情,我想的最多的是,怎樣讓我的人生更有尊嚴。”
“傻丫頭,你怎么會這樣想?”陳周輕聲問。
“哥,我前天去中醫院檢查身體,排隊排了兩個多小時,前面不斷地有人插隊,要不是干爸,我排到中午,估計都看不了醫生。”沈夢晴說。
“你說的這些我懂。”陳周嘆了口氣。
別說是如今的九十年代,就算是后世也一樣。
有些人甚至利用掛號,成為最大的黃牛,賺的盆滿缽滿。
看病難,始終是一個困擾在人們心頭的大問題。
“我在一高時,班里的男生傷人致殘,大會上都宣布開除了,結果沒到兩個星期,又重新回到了學校,還進了火箭班,后來我聽說,他爸是個領導。”沈夢晴說。
陳周默然,他不知道該如何給沈夢晴解釋。
也許當官的工資很低,但他們生活上基本上不用花什么錢。
單位有食堂,出行有公車,住房有福利房。
改善伙食有招待費,想旅游了,可以出門考察。
陳周記得,當年他認識一哥們。
每個月拿著不到三千塊錢的工資,但工資基本上一分不動。
生活用品幾乎全都給報銷。
看陳周不說話,沈夢晴用額頭,碰了下他:“哥,我是不是考不了公務員了?”
“嗯。”
陳周嗯了聲,沒有騙她。
父親是通緝犯,這輩子幾乎跟公務員斷了姻緣。
“那我要賺很多,很多的錢,我要活的有尊嚴。”沈夢晴堅定的說道。
“我相信,你絕對能做到。”陳周鼓勵道。
沈夢晴縮了縮身體,貼著陳周不說話,沒過一會兒又睡了起來。
陳周望著窗外,漆黑一片。
但手上卻用力,把沈夢晴朝自己懷里摟了摟。
這是一個外表樂觀,內心潮濕的女孩。
他要憐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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