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滿想到了什么,小心地問:“你那晚給皇上診脈的時候,告訴皇上這件事了嗎?”
孟邵聞臉色微變,隨即搖了搖頭:“沒有。我就是不知道,該不該明這件事,更不知道,該不該救他。”
這話一出,柳夕滿微微蹙了蹙眉頭,瞬間懂了他的意思。
“孟太醫,其實以你的藝術,如果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現在提醒皇上并及時制止、替他調理的話,他還是有可能康復的,對吧?”
孟邵聞“嗯”了一聲:“我雖然不確定他身體衰敗的源頭在何處,但只要想醫治,定能摸索出辦法。至少可以先對癥下藥,用一些補氣疏通的良方來讓他調理,至少能延緩他身體衰竭的時間。”
柳夕滿一針見血地指出:“但你似乎,并不想這么做。”
孟邵聞的目光幽深了起來:“四小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皇上康健地活下去,其實對殊王殿下來說,沒有過多的益處。說句不好聽的,就算皇上立馬暴斃而亡,周溯舉兵而起,先拿下了皇位又如何?有殿下的大軍在,這位置他根本沒可能坐得穩。”
“何況,太后作惡多年,我們陸陸續續地已經手握很多她罪行累累的證據。真要是她和周溯得勢,那些罪證一旦被揭露,王爺輕易地就能推翻他們,這江山,反而會更快、更直接地落入到殿下的手上。”
孟邵聞每說一句,柳夕滿的心就顫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