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弘晴這等惡惡語一逼,蕭玄武自是再難以保持平靜,望向弘晴的眼神里已滿是羞憤之色,不過么,卻并未太過失態,僅僅只是語調深沉地回應了一句道。
“強人所難?呵,就算是罷,可惜你沒得選擇!”
弘晴壓根兒就沒在意蕭玄武憤怒的眼神,陰冷地笑了笑,毫不留情地點明了事實。
“呼,王爺如此苦苦相逼,學生又何惜一死,王爺要動手就請便好了。”
蕭玄武怒極之下,反倒是平靜了下來,長出了口大氣之后,語調平緩地作出了選擇。
“嘿,好一個視死如歸,爾這般自尋死路,可有曾想過家中父祖么?莫非真要他們也跟著陪葬不成?”
既是要演惡人,弘晴自是不吝演到底,絲毫沒給蕭玄武留下半點的喘息機會,冷冷地又進逼了一句道。
“王爺何必虛恐嚇,您并非那等樣人,殺學生或許有可能,卻斷不會做出那等遷怒家人之事,當然,王爺若是硬要如此行事,那便算學生看錯了人好了。”
弘晴倒是演得逼真無比,惡人算是做到了底,然則蕭玄武這回卻并未被激怒,而是伸手撣了撣衣袍,神情淡然地回答道。
“哦?你倒是很自信么,真敢跟本王賭到底?”
這一見蕭玄武如此快便平靜了下來,弘晴心中自不免對其高看了一線,不過么,卻并沒打算就這么輕易地放其一馬。
“小娜最尊崇的人就是王爺您,平日里總在說王爺您的事跡,學生聽也聽得多了,這么點自信還是不缺的。”
蕭玄武壓根兒就不受激,淡然地一笑,不緊不慢地回應了一句道。
“小娜?呵,叫得倒是親熱,本王卻是不明白了,就你這么區區一個舉人,有甚資格叫一郡主下嫁的,嗯?“
弘晴并未對蕭玄武的話加以評述,而是譏諷地一笑,毫不容情地指出了雙方之間的地位之懸殊。
“王爺問得好,若論地位,別說學生眼下就一舉子,縱使明科高中,也不及小娜之萬一,若是在認識前,學生已然知曉小娜的身份,自不敢生出少艾之心,奈何事已至此,學生縱死,也斷不愿放棄,小娜之心與學生同耳,至于結果將會是如何,學生皆無悔!”
面對著弘晴一撥接著一撥的責難,蕭玄武并未再動氣,而是心平氣和地攤了下手,坦誠無比地表明了態度。
“無悔?世人總喜歡將這么個詞掛在嘴上,可真能無悔的又能有幾個,罷了,本王也懶得跟你多拉呱,直說好了,陛下旨意將下,娜娜將遠嫁喀爾喀蒙古,為親王長孫妃,爾還能真無悔么?”
弘晴顯然不想再無休止地扯淡下去了,這便一揚眉,雙目銳利如刀般地掃向了蕭玄武,毫不客氣地將重磅炸彈拋了出來。
“什么?”
一聽弘晴這般說法,蕭玄武再也無法保持鎮定了,身子猛地便是一顫,臉色瞬間便煞白了起來,顯然是被這么個消息給震暈乎了。
“本王說過的話向來算數,還是先前那兩個選擇,爾自擇罷。”
論及打心理戰,弘晴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這一見蕭玄武心已亂,立馬毫不客氣地舊事重提,狠狠地在蕭玄武的顫抖的心上再剜出了個大洞。
“自擇?呵呵,好一個自擇,天意弄人么?為何如此,為何要如此!”
連番的重擊下來,蕭玄武顯然已是方寸大亂,面對著弘晴的步步緊逼,他已是心力憔悴不已,但見其痛苦地閉上了眼,口中輕語呢喃著,似乎已到了崩潰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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