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偌大的宴會廳里鴉雀無聲。
眾人面面相覷,心道裴家這是瘋了嗎?敢這樣對待蓮二爺?
裴父站在原地,原本帶著得意的笑臉,此刻就像被凍住了一般,僵硬無比。
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尷尬之色盡顯。
請柬上的驗客時間,寫得清清楚楚,甲辰年乙亥月壬午日酉時五刻。
可蓮二爺卻卻突然這般發難,想必是存了刻意為難的意思。
可他,并未得罪嶸家啊!
裴父思忖后心里窩著火,但不敢表露出來。
畢竟對方是嶸家二爺,裴家招惹不起。
他強扯著嘴角,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語氣里滿是謙卑,“哎呀,是裴某招待不周,還請二爺見諒。”
說著,還微微欠身,一副恭順的模樣。
裴司真在一旁聽得直皺眉。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嶸蓮看他的眼神里帶著敵意。
嶸蓮抬了抬手,那動作隨意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示意裴父別說話。
裴父見狀,只能立馬噤聲,臉上依舊掛著那略顯諂媚的笑容,只是額頭上隱隱冒出了一層薄汗。
嶸蓮目光如炬,在裴父身上冷冷掃過,隨后輕啟薄唇,聲音低沉卻清晰地在這片略顯壓抑的空間里響起:“裴啟,今日這局面,你怕是得給我個交代。”
裴父心底一寒。
今天這事兒,明眼人都能看出嶸蓮存了為難的心思,可他嶸家位高權重,一個小小的裴家,哪是嶸家的對手?
思及此,裴父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他抬手想擦拭,卻又在半空中停住,生怕這細微動作會再度觸怒嶸蓮。
他囁嚅著說道:“二爺,您……您看這事兒,是我考慮欠妥,可實在是事出有因,還望您能高抬貴手。”
嶸蓮似笑非笑,眼神卻沒有絲毫溫度,“事出有因?這般怠慢我的,你裴家倒是第一個。”
說罷,他微微低頭,目光投向遠處。
裴父站在那兒,雙腿微微顫抖,心中懊悔不迭,早知道今日會面對嶸蓮這般刁難,當初說什么也不會……
可如今,一切都為時已晚,他只能在這窘迫的境地中,絞盡腦汁想著如何挽回局面,卻發現自己的每一步都被嶸蓮牢牢牽制,毫無還手之力。
就在裴父孤立無援,滿心苦澀之時,裴司真再也按捺不住。
他緊握著雙拳,擋在父親身前。
盡管面對嶸蓮,他的內心也有些發怵,但強烈的保護欲讓他鼓起勇氣。
“二爺,”裴司真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卻還是難掩其中的緊張與憤懣,“這次的事情,主要責任在我。”
“是我在籌備婚宴的過程中,疏忽了一些細節,才導致如今的狀況。家父一直為此次宴盡心盡力,還望您能明察。”
裴司真的突然發聲,讓周圍的人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眾人交頭接耳,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議論紛紛。
裴父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有擔憂,也有欣慰。
嶸蓮微微挑眉,目光從裴司真身上緩緩掃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