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飲月帶著李歲寧進了宰相府，消息就立刻傳開了。

婁氏院子里，左思賢和左嘉禮都在。

“賤人！”婁氏咬牙切齒的罵道，“什么太傅之女，性情高潔，我看就是個實實在在的小賤人，只不過……”

她若有所思的看著兩個兒子，“你們說，她把那個團子帶回來什么意思？”

“喜歡唄。”左嘉禮嘖嘖了兩嘴，“畢竟跟她那個親生兒子相比，那個團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他見左思賢一副在思考的樣子，便用胳膊懟了左思賢一下，“你說對吧，哥？”

左思賢并沒有想要瞞著兩個人，“有件事，我想是時候告訴你們了。”

婁氏和左嘉禮瞬間好奇的看著他。

“其實……左文安并不是江飲月的兒子，”左思賢無奈的扯了扯嘴角，“李歲寧才是。”

“什么？”婁氏和左嘉禮都是一驚。

婁氏率先問道，“這件事你爹知道嗎？”

“當然了。”左思賢肯定的點了點頭，“不過，他似乎并不打算認李歲寧，還讓我……派人去桐鄉處理掉那些知道真相的人。”

“這……”婁氏顯然十分意外，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左嘉禮在旁邊憤憤不平起來，“為什么呀？那個李歲寧比左文安可愛一百倍，咱們宰相府有這么一個嫡子，背后不知道多少人嘲笑我們呢。”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爹是不是老糊涂了？”

左思賢立刻瞪了他一眼，冷聲道，“一個女兒而已，你覺得爹會在乎嗎？現在，爹對于左文安恐怕也是這個心思，歡迎宴辦過了，就等于昭告天下，如果現在又說找錯了，你讓當朝宰相的臉往哪兒放？”

“可是……”左嘉禮沒辦法像左思賢這么平靜，“不管怎么說，那也是咱們的親妹妹呀，難道……咱們也坐視不管嗎？”

“閉嘴！”婁氏恨鐵不成鋼的等著二兒子，“什么你的親妹妹？那是江飲月的女兒，你問江飲月認你這個兒子嗎？我警告你，少管閑事。”

“反正我就是很討厭左文安，倒是那個團子……”意識到那個才是自己的妹妹，左二明顯更喜歡了。

“你最近就在國子監呆著，少回來。”左思賢頓了頓，才又平靜的繼續說道，“說不定，你現在回來的時候，左文安……已經不在了。”

只不過，左文安的不在，應該不是不在宰相府，而是……敢把當朝宰相當傻子騙，他們的結局也只有死路一條。

這時候，婁氏忽然興奮起來，“既然你爹知道那個嫡子是假的，那么思賢，你就還是你爹最看重的長子，將來，宰相府的家業，也肯定是由你來繼承。”

“繼承家業又怎么樣？”左思賢卻沒有特別高興，“在外面，我始終是庶子，上不了臺面，一輩子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

“這……”婁氏輕輕嘆了一口氣，“是娘沒本事，出身不好，夠不到宰相夫人的位置。”

想到江飲月，她又咬牙切齒起來，“也怪那個賤人，她如果永遠不回來，你爹說不定一高興，就會把我抬上去，可現在……”

左思賢猛地看向婁氏，眼底閃過一抹鋒利的光芒，“娘，現在宰相府里，不希望江飲月和李歲寧回來的人，不只你一個。”

婁氏神色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