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歲寧自顧的說道，“美人阿姨，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李長安他……他實在是不是個乖孩子，當然了，你可以慢慢教他，但是在這之前，千萬不能給他太多銀子，也不能給他太多侍從……”

江飲月整個人都陷在震驚中，她實在是沒想到，眼前的小團子就是傳說中的李歲寧。

怪不得上次，這團子撮合她跟老父親和好，結果她轉頭就讓老父親離李歲寧遠點，最后就被老父親趕出了家門，原來……這孩子就是李歲寧。

可是……江飲月腦海中一瞬間蹦出很多關于這孩子的形容詞，都是李長安和錢氏到宰相府后說的，什么蠻橫無理、沒有禮貌、自私勢力、心機重……

江飲月看著眼前的小團子，怎么都無法將這些詞跟小團子聯系到一起，而且很快，她腦海中又冒出另一個驚人的想法。

“所以，你……”她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也是李天福的孩子？”

李歲寧點了點小腦袋，“是呀，怎么？美人阿姨也是我爹爹嗎？”

“認……認識。”江飲月整個人都有些慌，這孩子……長得這么像她小時候，難道……這不是巧合？

她平復了好一會兒，才能正常開口說話，“那……你……你娘呢？”

“我娘……死了，”想到這件事，小團子還是有些難過，低下頭小聲回答，“我爹說，我出生不久，我娘就死了，我也沒見過她。”

江飲月不禁攥緊了手中的帕子，“那你爹……可曾提過你娘？”

李歲寧立刻點了點頭，“爹說了，娘很美，而且知書達理，很溫柔，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江飲月想起，當時錢氏和李長安的說辭是，李歲寧是李天福在外面的私生女，母親早就死了，李天福得到消息才把李歲寧接到了身邊。

可如果李歲寧真的是私生女，李天福還會這么形容她的母親嗎？

“美人阿姨，”小團子可沒忘了自己的正事兒，“我剛剛跟你說的你記住了嗎？李長安他有一點壞，你愿意收養他……”

“不是收養。”江飲月掙扎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試探一下這孩子，“李長安，應該是我丟失的孩子。”

“恩？”李歲寧愣了一下，一瞬間，她終于想起來一件事，她知道自己之前忘記的重要的事兒是什么了。

她想起來了，大哥說過，宰相府找回了自己丟失的嫡子，那天，世子哥哥也說，宰相府的嫡子來了，所以……李長安就是那個被找回的嫡子，但是怎么可能呢？

有很多事兒，她雖然不明白，但是她知道李長安是爹爹和錢氏生的孩子，那一晚，她親眼看見爹爹把李長安抱到自己跟前，說那是她弟弟。

所以，李長安可能是美人阿姨和左善章的孩子。

“李歲寧？”江飲月看這孩子呆呆的沒有反應，忍不住晃了晃她的小身子。

“啊？”李歲寧回過神，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忽然很想回家。

她爬下椅子，又有些緊張的看了江飲月一眼，才奶聲奶氣道，“美人阿姨，我要回家了，再見！”

“歲寧！”江飲月忍不住追過去，但是小家伙已經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這時，她旁邊的貼身侍女忍不住說道，“夫人，我看……這李歲寧才是您當年遺失的女兒吧，你看她跟你小時候長得那么像，而且聰明又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