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引擎聲由遠及近,公路盡頭突然亮起車燈,緊接著丁實撕心裂肺的聲音隨風而至:“戎哥!讓所有人快跑——!”
“大批喪尸南下,從b市向這邊來了,兩公里外很快就到!”
空地上人人色變,恐懼的叫聲響徹夜空!
“安靜!沒事!不用怕!”混亂中響起周戎的厲喝,剎那間鎮住了所有人,只聽他道:“廠區外五百米范圍直徑,所有人去埋黑|火藥和硝化棉,快!郭偉祥安排產婦跟傷員上車,搬運所有軍械,把裝甲車開出來!”
“丁實!準備接應民眾轉移,糧草帶不上就不要了!”
所有人應聲而動,每張面孔都夾雜著恐懼和焦急,人群中周戎回過頭,對正掉頭向車庫狂奔的郭偉祥喝道:“記得英杰——!”
他的吼聲壓過了一切喧囂:“別把英杰丟下!”
郭偉祥鼻腔一酸:“是!”
丁實風馳電掣而來,猛踩剎車在周戎身邊停下,喘息著搖了搖頭:“追不上,根本追不上,他們往北邊去了,看方向應該會和喪尸群正面對上。”
“數量?”
丁實的聲音微微發抖:“驟然降溫讓喪尸集體南遷,難以計數,成千上萬。”
周戎當機立斷:“去庫房領噴火器和三枚信號彈,返回道路前沿,第一波喪尸抵達一點五公里處發射一枚,一公里發射第二枚,五百米發射第三枚,然后立刻返回接應所有幸存者,廠區宿舍樓下集合。春草!”
春草指揮男人們去公路沿途放置炸藥,忙得滿頭大汗:“是!”
“第二枚信號彈亮起時令所有人立刻撤回,少回一個,拿你去抵!”
“是!”
周戎站在空地上,一只手緊緊按著眉心,片刻后想起了什么:“司南呢?”
“司南!”他抬頭大吼道。
他目光從奔走忙碌的人群中掠過,卻沒發現那熟悉又沉默的身影,心里登時微沉:生氣了?
不應該,現在絕不是賭氣的時候,司南也不是那種人……
“干什么?”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
周戎回頭一看,司南全身防暴警服,脖子上掛著他那爆炸實驗室的鑰匙,手里提著兩打□□瓶,正皺眉站在他身后。
“就知道你沒跑,”周戎心下大松,伸手就在他臉上捏了下:“真是戎哥的小寶貝兒……”
司南偏頭躲了過去,怒道:“你是不是想喝硝化|甘油!”
周戎占他便宜占順手了,剛想回一句只要是你喂的哥什么都敢喝,突然遠處嗖一聲信號彈升空,發出明亮奪目的光芒。
喪尸潮到達一點五公里范圍內了。
搬運炸藥的人們幾乎是狂奔來回,周戎再顧不上揩油,親自搬了司南的“飛火流星”,把威力巨大的硝化|甘油半埋在喪尸潮前進的道路上,又大吼著讓人去催郭偉祥。
嗖——
第二枚信號彈升上天空!
春草震耳欲聾的咆哮在遠處黑夜中響起:“全體撤離——!快快快!!”
幸存者瘋了一樣地往回跑,周戎卻從肩上卸下突擊步,端在身前,逆著人流大步前行。
“周隊長!”突然混亂中響起尖銳到變了調的女聲:“周隊長,不好了!”
周戎現在一聽到不好了三個字就條件反射地打哆嗦,回頭只見吳馨妍跌跌撞撞,從廠房宿舍方向狂奔而來,跑得頭發披散滿臉漲紅:“周、周隊,鄭醫生,鄭醫生讓我告訴你……”
“產婦無法轉移。”她趔趄著停住,喘了口氣,絕望道:
“她走不了,她難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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