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她的手,聲音低低的啞啞的。
“嗯?”默笙也不自覺的低了聲音。
“我忽然想,‘傳身教’了。”
被壓倒在床上狠狠地“身教”時候,默笙猶在懊惱,怎么又被騙了呢,不是早該知道的嗎,如果何大律師肯讓你在嘴上占到些便宜,那肯定要在其他地方加倍還回來。
窗簾早已緩緩地自動合上,掩住了一室旖旎。
“教學”活動延續了很久才結束。
以琛不斷的勤奮施教讓默笙累極了,最后癱軟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低沉的男聲在她耳邊輕笑:“誰是手下敗將?”
“我啊我啊,老公你最厲害了。”默笙從來都是很識時務的,諂媚得連平時很少叫的“老公”都出口了。以琛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她要是再嘴硬,就是自討苦吃了。
“唔。是嗎?”以琛炙熱的手掌已經劃到了危險地帶:“你這么夸我,我很想再報效一次。”
“不要啊。”默笙真的求饒了,“明天我還要跑外景呢。”
“別鬧啦。”她抓過他的手,與他五指相交,搖晃。
以琛“哼”了一聲,算是放過她了。默笙奉承了兩句后趕緊轉移話題,過了一會又想起之前看的書,輕嘆著說:“如果真有回到過去這種事,其實我最想回到十九歲。”
“嗯,然后呢?”以琛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情欲后的慵懶。
“然后就不走啦,想辦法讓所有人好好的。”默笙的語氣忽有些黯然。
以琛知道她想起了自己的父親,輕拍了她兩下。事情畢竟過去好久了,默笙發了一會呆,漸漸釋懷,不再去想。
以琛不欲她多想,故作懷疑地說:“你要怎么讓我好好的?是書不要我盯著念了,還是八百米自己會過關了?還是每周三不要我去排隊搶糖醋排骨了?”
他一副嫌棄又不堪回首的樣子,默笙卻被他惹得“噗”地一下笑了。那時候教三食堂的糖醋排骨可是大事,周三她課又多,因此每次默笙都要提前叮囑,以琛,明天我下課晚的話,你要幫我去搶糖醋排骨啊,一定要去哦。
默笙蹭蹭他的腿說:“以琛,明天我們吃糖醋排骨吧。”
以琛:“不想再來就別亂蹭。”
已經為吹頭發犧牲過一次,不,兩次,默笙當然不想再為糖醋排骨犧牲一次了,立刻就乖了。躺在被子里想了半天自己的用處,最后嘆氣說:“起碼有我在,你不會得胃病了。”
“你?”以琛很不客氣地質疑:“你能照顧我?”
默笙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實力,搖頭:“大概不能吧。但是!你要照顧我啊。”她翻個身,撐著下巴眼睛亮閃閃地看著他說:“順便你自己也照顧好了嘛。”
大律師一瞬間也無語了,最后伸手掐了下某人的臉皮,看看有沒有變厚。
默笙一邊躲他的手,一邊分析給他聽:“你看,以前你在忙,我都去找你吃飯啊,為了我不餓,你就得一起吃。等到你工作的時候,我正好大四,沒什么課了,肯定天天跑出來找你。一起吃飯你就不會飲食不規律了啊。嗯,不過學校到你事務所還蠻遠的。我真辛苦。”
默笙被幻想中的自己感動了,每天跋山涉水就為監督以琛吃飯,實在是很偉大。
以琛思索了下說:“不遠。”
“公交車要一個小時吧,還不遠啊。”
“大四你不住校了。我租了個房子,在事務所附近,你到事務所很近。”
默笙呆了下,有點反應不過來。
以琛篤定地說:“那時候,你肯定和我住在一起了。”
“我才不會跟你一起住我那時候才大四”默笙的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寫著“你禽獸啊”四個大字。
“你大四的課大部分在下午,住我那更方便。”
默笙怔住:“你、你怎么知道我的課在下午?”
以琛說:“去看過。”
默笙怔怔地看著他,一瞬間心臟最柔軟的部分被擊中,心里酸痛得不可喻。去看過,是去她的系嗎?她眼前好像出現了那個清俊挺拔的青年,那是大學時代的何以琛,站在她系的布告欄前,看著她大四會有的課程。也許不止大四的,大三,大二
那時候他在想什么呢?
會不會想,如果她在的話,他們要怎么安排時間?就像大一的時候他們拿著課表討論那樣。
眼睛刺痛起來,熱熱的濕濕的。
以琛暗暗嘆口氣。失了,他并不打算讓她難過的。他故意逗她說:“默笙,別高估我,我能撐到畢業就不錯了。”
語間充滿暗示卻又一派正人君子地模樣。
在這樣的情況下受到調戲,默笙的神經有點接觸不良。表面上一本正經,私底下肆無忌憚,有個成語是怎么形容說來著?
“衣冠禽獸。”默笙小聲地念,眼眶里卻還噙著淚。
被斥為禽獸的男人神情怡然而又不以為然地說:“唔,我哪里有衣冠?”
默笙默了,的確
禽獸的衣服剛剛已經被她剝光了
伸手揩去她眼中將落未落的水光,以琛主動問:“我畢業了,我們住在一起了,接下來呢?”
心中仍有酸澀揮之不去,默笙配合地說:“好吧,假設我在你的強迫下跟你住一起了,然后,嗯?”她擺出思考地模樣,思緒卻仍然無法集中。
以琛沉吟了一下,提醒她說:“默笙,基本上我會讓你主動提出來。”
“”默笙遲鈍地回過神后,想咬人了,但是又不得不承認,以自家老公的陰險狡詐假正經,這真的是非常非常可能的。
看看現實吧,最早是她追他的,等他好不容易動心了,還是想辦法讓她自己找上門的,結婚都是她追上去的。人家光干守株待兔的事了,不,是守株待豬
她就是那頭巴不得人家趕緊吃掉的豬。
默笙猶抱希望地問:“那你會租兩室一廳的吧?”
以琛故作不懂:“嗯?你還要專門的書房?默笙,那時候我經濟實力不夠,你就將就一下吧。”
壞蛋!默笙哭哭笑笑的,氣哼哼地在被子里踢他。明智地不再跟他糾纏這個問題,默笙認真地進行“假如我回到十九歲”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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