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一會兒,兩人便上了一座小橋,下方是緩緩流水,在這樣悶熱的夏季里,到也顯出幾分清涼。俞千音很開心的樣子,拉著想容在橋身上跑起來,一邊跑一邊說:“你不要一直沉悶著,不要總踩著細碎的小步子,跑起來,迎著風跑,那樣的感覺才叫自由。我剛認識七哥的時候,他就是這樣拉著我一直往前跑,我當時就想,如果前方沒有盡頭,就這么一直跑下去,我也是愿意的。”
想容沒來由的腿就是一軟,偏巧有一隊喜轎從橋的另一邊抬過來,喜樂吹打,聽得她心煩意亂。
這橋有點窄,俞千音拉著想容側了身,說:“辦喜事嘛!讓人家先過。”
可抬轎的轎夫也不怎么的,腳一偏,一肩膀就撞上了想容。想容本就腿軟,這一下沒站住,整個人往后一仰,直接就往橋下面栽了去。
俞千音嚇壞了,大聲叫著“鳳想容!”然后伸出胳膊去拽,可惜,只著到了想容的半片衣角。
想容仰面而落,眼看著俞千音伸出手來卻沒抓到她,然后就只能站在橋面上干著急的大聲叫她的名字,忽然就想到,如果她二姐姐在,一定會飛身而起,直接從橋上跳下來把她拽住,然后再帶著她重新飛回橋面上去。這個俞千音,到底是不如她的二姐姐。
她閉上眼,就等著投身水面,她甚至已經做好了被淹死的準備。
可惜,那一聲拍水聲遲遲沒有傳來,后背沒有著到水面前點,卻是被一只大手穩穩托起,然后突然騰空,向斜側方竄了出去。
想容嚇壞了,趕緊睜開眼,看到的卻是一張男人的面孔。那人二十不到的樣子,一臉英氣,托著她就像托著一只小貓,絲毫感覺不到人家費什么力氣,就那么穩穩當當地落回地面,惹得先前因她落水而陣陣驚乎的百姓紛紛鼓掌。
想容臉上騰地一紅,趕緊就從他身上跳了下來,往后退了幾步,然后恭身下拜:“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那人沒說話,她心起疑惑,站直了身再抬頭去看,卻怎么看都覺得面前這人有幾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她偏頭認真去想,想了半天卻一無所獲。這時,那救命恩人到是開口說話了,就聽他道:“你不必謝我,我救自己的未婚妻,責無旁貸。只是,你做為鳳家的女兒,這個樣子,也實
在是有些太弱了。”
想容神經一震,再一看對方,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覺得眼熟,這人是步聰,剛剛被宣布了與她訂親的東界統領,步聰。
她有些不知所措,低下頭,不想再跟對方說話,可心里卻一直都在想著步聰剛剛的話。
太弱,又一個人說她太弱,難道她真的已經弱到給旁邊人都造成負擔了嗎?可是,要如何才能強起來?
胡鬧思緒間,俞千音也從橋上跑了下來,圍著想容轉了兩圈,然后長出一口氣:“還好你沒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跟縣主交待了。你沒事就好,我答應了七哥要回府吃飯,那我就先走了。”
這俞千音真是說走就走,等想容回過神來,她都已經走出老遠。想容微皺了皺眉,再看了一眼步聰,便也道:“多謝步將軍救命之恩,我也要回去了。”說完,竟效仿了俞千音,二話不說,大步離去。
步聰冷眼瞅著那遠去的背影,緩緩搖頭。只道鳳瑾元啊鳳瑾元,你打得可真是個好主意,若不是步家也剛好不愿把寶都押在一個四皇子身上,這門親,他還真是不愿去結。可是再想想,剛剛那女孩眉眼間與鳳羽珩的幾分相似,卻又輕牽了下唇角,目光也不再那般凜冽。
想容是一路逃回鳳府的,安氏不知她去了哪,只當是一直都在同生軒那邊,知她心緒不寧,也沒多問。
可是誰也沒想到,就在想容才回府沒多一會兒的工夫,外頭就有丫頭來報:“三小姐,步將軍派人來給你送東西了。”
這話聽在安氏耳朵里算是好事,趕緊笑著讓人進來,可想容卻琢磨不透那步聰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在河邊已經把她貶得一無是處,為什么轉過頭來就又送禮上門?
這時,丫頭已經領著來人進了屋,就見那人手里捧著幾個果品匣子,面無表情地跟想容說:“三小姐,這是步將軍給您送來的壓驚禮。”
想容皺著眉,不想接。安氏沒明白什么叫壓驚禮,想容什么時候受驚了?正準備叫人把禮物收入,這時,外頭又有丫鬟跑了進來,急匆匆地道:“三小姐,淳王府派人過來給您送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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