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鳳羽珩哪里肯回去,那個領路的太監更是急功地替她說了句話:“縣主是有關于煉鋼之事要見皇上的。”
“喲!”章遠一愣,“那這可是大事,耽誤不得。縣主您縣在這里稍微等等,奴才這就進去給您通報,皇上天天都念叨著煉鋼,這會兒不管是多忙都會見您的。”
章遠說著話就想走,卻被鳳羽珩給叫了住:“等等。”她有些無奈,見章遠看著她愣,便也不再多說,一撩衣袍,對著乾坤殿的殿門直接就跪了下來。
這可把章遠給嚇了一跳,那個領路來的太監也蒙了,就聽章遠道:“縣主您這是做什么呀?您要見皇上奴才去通報一聲就好了,不必這么跪”他越說越說不下去了,剛才只顧著寒暄,也沒仔細打量鳳羽珩。這會兒再一看,他心里直接就“咯噔”一下。
不對呀!濟安縣主的袍子上怎么帶著血?再用力吸吸鼻子,血腥味兒還甚濃。這位縣主她之前到底做了什么?
章遠的疑惑全落在鳳羽珩的眼里,也讓她知道,怕是襄王府門前的事還沒有傳到宮里來,或者說,沒有在宮中傳遍。但至于天武帝知不知道,那可就不好說了。畢竟皇帝眼線多,身邊暗衛也多,說不定自己心里已然有數,就等著她送上門兒來呢。
到了這種時候,鳳羽珩也不好再拿煉鋼說事了,只好跟章遠說:“我犯了些錯,特來向父皇請罪,章公公不必通傳,你忙你的,我跪我的,你當我沒來就好。”
章遠雖說意外,但也沒有太強烈的反應,畢竟這宮里頭每天來乾坤殿門口跪著的人多了去了,后宮的妃嬪們沒事兒也會往這邊來,他一年到頭見得太多,早就見怪不怪。
但那個領路的太監可嚇壞了,原本還以為鳳羽珩是貴人,他好好引路也能得些賞。卻沒想到,引進來的人竟然是犯了錯,要來跪宮的。他腿肚子都哆嗦了,求助地看了章遠一眼,就見章遠沖著他擺了擺手,他二話不說,一溜煙地就跑開了。
剩下章遠對著鳳羽珩,實在是沒禁得住心里的好奇,忍不住問了句:“縣主,您這到底是怎么了?”
鳳羽珩笑笑,“跟人打架了。”
章遠頭上一滴冷汗就下了來,“跟誰?”
“三皇子。”
“三”章遠差點兒沒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了,趕緊又再把面前這丫頭給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后急聲問道:“縣主傷到哪兒了?”身上這么多血,一定是掛了彩。他一跺腳“哎呀!縣主您真是糊涂啊!那三殿下自幼習武,他練的還都是大門派的功夫,幾家門派的掌門親自傳授,可是厲害得緊。奴才說句不該說的話,三皇子為人暴戾,您與他動手哪里能討得到好處啊!眼下正是煉鋼的關鍵時期,皇上特地囑咐千萬不能讓您有任何危險,您”他說話這兒,話就停了下來,再想想,“不對呀!三殿下明知您對大順來說有多重要,他怎敢傷了縣主?”
鳳羽珩特別無奈地看著章遠,說了句:“他沒傷我。”
章遠一愣,再看看鳳羽珩衣袍上的血跡,不由得道:“那這是”
“血是他的。”
“什么?”章遠驚得“嗷”地一聲喊了出來,然后趕緊用手把嘴巴捂得死死的,過了好半天才不敢相信地又問了句:“縣主的意思是,三殿下受傷了?”然后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點點頭道:“看來殿下是明白萬萬不能傷了縣主,這個道理的。”
鳳羽珩卻搖了搖頭,“哪里,他與我立下了生死狀,這一架,是拼命呢。章公公您知道嗎,他連腰間的軟劍都抽出來了,嚇死我了。”她一幅驚魂未定的表情看著章遠,身子還十分配合地哆嗦了一下。
章遠到是被她這氣氛給渲染得似乎看到了打斗的過程,三皇子步步相逼,鳳羽珩堪堪躲避,好生驚險。
震驚之余,又往鳳羽珩來的方向看了去,就想看看后頭有沒有玄天夜的身影一并而來。兩人打架,為何濟安縣主一人來請罪?不是應該兩個都來么?
可看來看去,哪里有玄天夜的身影。
他又不明白了:“縣主,打也就打了,您為何要來這兒跪著?”
鳳羽珩答:“自然是打狠了,不請不行。”
章遠還納悶什么叫打狠了,這時,有個侍衛模樣的人往這邊匆匆而來,看到章遠點了點頭,再看看鳳羽珩,不由得皺起眉來。
章遠看出這人似知道些什么,趕緊把人拉到一邊,小聲問:“你來報的,是不是關于三殿下和濟安縣主之事?”
那人點點頭,然后湊到章遠耳邊耳語了幾句。就見章遠越聽越驚,到最后嘴巴張得合不上,就生“嘎巴”一聲,下巴掉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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