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妹的意思是”
鳳羽珩道:“我來得匆忙,也沒帶筆墨,就請三哥讓府里人將筆墨備一下吧!既是生死賭約,咱們就得立個生死狀,不然我回頭把三哥給打死了,襄王府的人翻臉不認帳跟我糾纏,那可就不好了。”
玄天夜覺得胸口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他立即吩咐下來:“備筆墨!”他就想立刻立下那生死狀,生死狀一簽,這丫頭今日要是不死在他的劍下他就不姓玄!
什么煉鋼,什么她是老九訂下的媳婦兒,此刻早就被拋在腦后了。他讓鳳羽珩給氣的,只想把面前這個女孩一劍刺穿!
很快地,府里下人將佩劍取了來,又抬了張桌子,上頭擺好了文房四寶,連帶著襄王妃也跟了出來。
鳳羽珩笑著跟襄王妃打招呼:“三嫂!”
襄王妃亦笑著回她:“弟妹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好著呢。”鳳羽珩與襄王妃十分熱絡,“三嫂身子可還好?”
襄王妃點了點頭,“我請了百草堂的大夫每隔三日便往府中看診一次,好著呢。”一邊說一邊看向玄天夜,“弟妹來了,王爺怎的不請到府里坐坐?”
玄天夜怒哼一聲,道:“弟妹是來找本王比武的。”
“哦?”襄王妃眼一亮,“王爺自幼習武,誰人不知襄王武高強?不過我聽說濟安縣主也是女中豪杰,不讓須眉,真不知王爺與弟妹的這番比試,會是誰輸誰贏。”
康頤聽著襄王妃的話,便在心里起了合計。早就有線報說三皇子府上的正妃跟三皇子并不是一條心的,甚至前面好多年她一直病著,有傳聞說是三皇子給下了藥,這才讓她的病一直也不見好。如今看來,這兩口子還真的是貌不合,神更離。哪里有當妻子的這樣子說自家丈夫的?還不知道誰輸誰贏,就是明知襄王會輸,你至少也得表明一個立場吧?
可襄王妃的話還沒完呢,她竟是又跟鳳羽珩道:“弟妹可一定要手下留情啊!”
玄天夜快氣瘋了,怒聲問正在寫生死狀的師爺:“好了沒有?”
那師爺點點頭,“好了。”然后將剛寫好的生死狀展開,朗聲道:“今,濟安縣主與襄王自愿比試武功,以命為賭,不論生死,事后雙方皆不可予以追究!”念完,又把另一張寫有同樣內容的紙舉了起來,“生死狀一式兩份,你們二人簽好字后可各執一份。”
玄天夜點頭,“好!”然后大步上前,提起筆勁道十足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鳳羽珩亦不例外,腳步輕快地走上前去,也把自己的名字簽在了下面。然后想了想,竟是食指沾墨,又在自己名字邊上按了個手印。
玄天夜到也痛快照仿,這生死狀便算成立了。
兩人分別取了一份揣到懷里,鳳羽珩這才挑著唇角步步后退,直退到門前的空場上,這才將手中軟鞭舉了起來“三哥,阿珩恭候大駕。”
玄天夜亦走下臺階,站到了她對面的位置,兩人中間大概隔了能有十步遠,圍觀的鳳家人和襄王府的人都自覺地散開,盡量尋找較為安全的位置,人人都怕這二人動起手來再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給砍了。
鳳瑾元陣陣心慌,也不怎么的,他越看鳳羽珩那堅定的目光就越覺得玄天夜會輸。他心下已經開始算計,如果玄夜輸了,對他來說究竟是好是壞?是利是弊?
康頤看出他眼中現出的矛盾,俯在他耳邊小聲道:“鳳家已然選了三皇子,即便再轉風向,老爺覺得別的主子會跟您一條心么?到時候別說講條件了,怕是盡心巴結人家還不待見。”
鳳瑾元一驚,是啊,半路改投的主子怎么可能跟他一條心。現在幫著襄王,至少襄王還答應他,不管是不是沉魚,他都會娶鳳家一個女兒。即便不是嫡女坐不成后位,也至少得是皇貴妃之尊。其它主子呢?他能爭取來這樣的條件?
“老爺覺得殿下會輸?”康頤的聲音又傳來,滿帶著疑惑。
鳳瑾元很老實地點了點頭。
“阿珩有這么大的本事?”她有些不信,“你是她的父親,多少也該了解一些吧?”
鳳瑾元哪里了解,他只能告訴康頤:“阿珩的本事都是在西北這三年中,跟一位波斯奇人學的,我完全不知道。”
“波斯奇人?”康頤有疑惑在腦中興起,“老爺可曾見過那波斯奇人?”
鳳瑾元搖頭,“沒有。說是還沒等她回京,那位奇人就已經走了。說起來,她們在西北的那三年,我們鳳家的確是疏于照拂,所以有很多事情都是不清不楚的。這孩子恨我們,也正在于此。”
康頤心頭疑惑更甚,波斯不過是一個傳說中的國家,到底存不存在都是說不準的事。
傳說中,波斯在大順西邊,與大順相距甚遠,中間隔著圖瀾草原。那片草一向被稱為死亡禁地,從來沒有人能夠穿越它走到的另一邊去過,那波斯人到底是怎么來的?
就在她思緒間,鳳羽珩與玄天夜二人已經將架式拉開,就聽玄天夜說了一個“請”字,鳳羽珩鞭子瞬間前探,“啪”地一聲鞭響,這場比武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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