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就愛聽鳳羽珩說話,不由得笑逐顏開,“不是怕,是想你能多鍛煉鍛煉,將來好當御王府的家。”
“那孫女平日里多跟著祖母學學就好了,只要祖母一日還能走動,咱們府上的中饋就誰也不能奪走。”她將話封死,不但表明態度自己不接,也斷了旁人惦記中饋的念頭。
老太太聽著她的話不住地點頭,連連贊到:“不虧是我鳳家嫡女,說話做事都是這般大氣有風范。”說著又看向沉魚。
沉魚這回不等她說下半句,自己就主動道:“二妹妹懂事早,孫女替二妹妹高興,今后會多跟二妹妹學著,請祖母放心。”
老太太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鳳粉黛卻突然開始如坐針氈,鳳沉魚對鳳羽珩的這個態度讓她開始不安了。如果她這兩個做過嫡女的姐姐突然聯合起來,于她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
舒雅園這邊一散去,粉黛拉著韓氏快步的就回了自己的小院。
韓氏被她扯得幾次都險些跌倒,好不容易進了屋,關了門,這才無奈地問:“你又要干什么?”
粉黛猛地回頭,一雙眼死瞪著韓氏,“干什么?你還問我?父親明日就要離京了,這一走就要到大年才回來,你怎的一點都不著急?”
“我該怎么著急?”韓氏都奇了怪了,“你父親是欽差,是皇上派出去公干的,全府的人不都得老老實實的等著,你鬧騰什么?”
“她們等你就也等?”粉黛一副完全不能理解的樣子看著韓氏:“自己缺什么不知道嗎?你缺兒子!我缺弟弟!怎么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就不知道著急呢?”
韓氏怎么不著急,她都快急死了,可鳳瑾元夜夜留宿金珍的如意院兒,她再急,總不能上如意院兒去搶人。更何況,就算是去了,也不見得就能搶來。
“姨娘!娘親!”粉黛急了,“現在是多好的機會!府里主母位空著,鳳沉魚毀了,姚氏好不容易爬回主母的位置,可人家自己拿著圣旨和離了,安氏是個好拿捏的軟柿子,金珍不過是個下人出身,而且還沒孩子,這府里最有機會的是誰啊?還不就是你我?只要你給父親生下個兒子,父親絕對把你抬上主母位上去。到時候我就是嫡女,就算鳳羽珩也是嫡女那也沒關系,嫡次女也是嫡女啊!”
粉黛的話讓韓氏的心又開始活動了,只覺這孩子分析的沒錯,如今真的是爭寵爭嫡的最好機會,她只要小小的耍上一點手段,就可以將鳳瑾元的心給贏回來,可是“你父親明日就走了,有打算也得等他回來再說。”
“這不是還沒走呢么?”鳳粉黛冷笑一聲,“就在今晚,把你那些多年不用的好東西都拿出來,拼著下藥也得把父親給留住!”
韓氏一驚,猛然想起她剛進府的那段時日,為了綁住鳳瑾元的身子,沒少把過去在風月場上弄來的好物使在這屋里。后來鳳瑾元一直寵著她,這才慢慢不用的,直到有了粉黛之后,她怕有了孩子的女人身段變了留不住鳳瑾元,這才又撿了起來。一用就用到粉黛七歲,也就是三年前才再次收起來的。
“你這么一說,我到是想起來,好像還收著最后兩根蠟燭呢。”她看著粉黛,卻忽然皺了眉:“你是怎么知道的?”
粉黛白了她一眼,“你那點東西我六歲的時候就已經現了,行了別裝了,父親現在應該會在松園,你還是好好想想怎么能把他給騙到這院子里。”
韓氏沒吱聲,猶自思量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對粉黛道:“我知道了,你回自己房間去吧,別在這屋子里晃。”
“行,你知道上進就好。”說完,轉身就出了屋。
韓氏愈覺得這個女兒的心態似乎有些扭曲,但她也沒有辦法,只盼著真能生下一個兒子,只要她們在這個家的地位能有所提高,粉黛自然也就會好轉的。
她打定主意,到柜子最下面將手將一套衣裳給翻了出來。
那是一套夏裝,薄紗織銀線而成,整體都是水紅色,銀線穿在其中,閃閃亮亮的很是好看。最主要的是,這衣裳極透,從外頭很清楚的就能看見里面的抹胸,領口也開得極大,露出一大片雪白肌膚。
當初鳳瑾元第一次見到韓氏,她就是穿著這件衣裳坐在清樂樓的紗簾后頭給他彈琴。
韓氏也不管這是什么季節了,回到里間就將這件薄紗給換上了身,再想了想,又在外頭披了個厚大的斗篷,這才吩咐身邊的丫頭:“去告訴廚下,準備幾樣酒菜,晚些時候老爺會過來。”見小丫頭應下差事出了屋子,這才又將箱子底下的兩根紅燭拿了出來,把床榻邊原有的兩根給換了上,然后裹緊了披風,一個下人都沒帶,匆匆的就往松園那邊走了去。
彼時,鳳羽珩正在同生軒的藥室里,她親手將整理好的一包包藥交給忘川,囑咐道:“一定要親手交給七哥,用法與用量我都寫在紙上了。另外,我還是想去一趟京郊的大營,你早些回來,如果來得及,今晚就去一趟。”
“小姐今日似心神不定,是不是有事?”忘川想起在舒雅園時鳳羽珩的失神,不由得有些擔心。
鳳羽珩緊皺著眉,頗有些煩悶的說:“事是肯定有事,只是我還不知道到底會是什么事,一切等我見到玄天冥時再說,總之鳳瑾元這次往北界去,絕對不只是鎮災這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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