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三個字一出口,鳳沉魚立即就知道自己是被耍了。
她瞪著鳳羽珩,咬牙切齒地道:“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知道我手里有那一百萬銀票,便想方設法的要騙了去!對不對?”
鳳羽珩點點頭,很誠實地道:“對,全對。只是我并沒有想方設法,而是你自己找上門兒的。”
鳳沉魚氣得一口銀牙都快要咬碎了!可又能怎么辦呢?的確是她找上門兒的,而且這個事兒還非求鳳羽珩不可。
她穩了穩情緒,又問了句:“一點都沒得商量?”
鳳羽珩冷笑,“有人要拿迷。藥毒我的時候,怎么不來跟我打個商量?”她死盯著鳳沉魚,眼里迸射出豹子一個精銳的光。“大姐姐,破財免災,這個道理你不懂么?”
沉魚當然懂,只是這一百萬她一早就許給了鳳瑾元,雖說父親還沒找她要,但依她對鳳瑾元的了解,對不方不是不要,而是在想那一百萬應該往什么地方花。
“先做你說的那個驗孕。”鳳沉魚心里有了算計,確定了我是真的懷孕之后,咱們再來談下一步。
“可以。”鳳羽珩沖她伸出手,“拿來。”
“什么?”沉魚一愣,“你要什么?”
“銀票啊!要不你付現銀也行,我就受點累,派下人到你院子里抬一趟。”
“不用。”鳳沉魚氣得直翻白眼,“你先幫我看了診,我這就叫人回去取。”一邊說一邊走到門口,將房門打開,對著站在外頭的倚林耳語兩句,就見倚林又在大雪中艱難地往回去走。
再回來時,鳳羽珩的手里已經多了一樣東西,沉魚不認識那是什么,自然也就沒太在意,只對鳳羽珩道:“倚林已經回去拿了,你先看診吧。”
鳳羽珩將手里的東西遞給她,一個長條形的物件兒,一只透明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質的小碗。
沉魚拿在手里只覺新奇,可待鳳羽珩與她講了一下這兩樣東西是做什么用的之后,她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怎么怎么可以那樣?”
“怎么就不可以?”鳳羽珩不干了,“你沒上過茅房啊?我告訴你,這可是最準確的確定是否懷孕的方法,就我這兩樣東西值多少錢你知道么?關鍵是多少錢都買不到啊!這可是波斯的好物。別以為你那一萬兩銀子花的冤枉,我還覺得我要少了呢。”
沉魚再一次體會到跟鳳羽珩根本沒法正常溝通的郁悶,那些她覺得難以啟齒的話在對方嘴里隨口就出,絲毫都不覺得害羞。自己若再嬌情,只會在鳳羽珩面前更丟人,到不如咬咬牙去把這東西用了,左右也沒有人能看到。
鳳沉魚下定決心,拿著東西就進了茅房,再出來時將那長形物交給了鳳羽珩。
兩條紅杠,鳳羽珩聳聳肩:“早孕。”
“什么?”沉魚沒聽明白。
她又解釋了一遍,“就是說你懷孕了,已經確定了。”
“這樣就能確定?”
“能。”鳳羽珩點頭,再道:“你把右腕伸過來,既然不放心,我就再給你掐個脈吧。”
沉魚趕緊遞腕上去,就見鳳羽珩掐了一會兒就放了開,還是之前那樣的話:“早孕。”
沉魚絕望地嘆了口氣,看來在前途與錢財之間,她必須得做出選擇了。
“你再好好想想。”鳳羽珩起了身,“我今日要出府去,一會兒你們的銀票拿來就直接送到縣主府的帳房吧,清玉今日正好也在,交給她就行。”她話說完,推了門就走,忘川趕緊進屋給她取了斗篷,與黃泉一起跟在緊隨其后匆匆出了院子。
鳳沉魚一人留在屋內,桌上還擺著那個她剛剛用過、還明顯的能看出兩條紅線的東西。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鳳羽珩告訴她,兩條線出現就代表懷孕,如果只有一條,那才是沒懷。她相信鳳羽珩的話,因為懷孕的跡象已經十分明顯了。
強壓住心底涌上來的一陣惡心,又坐了一會兒,直到倚林踩著厚雪累得呼哧呼哧的回來,這才起了身,帶著倚林一起往同生軒的帳房那邊去。
此時的鳳羽珩已經走在了大街上,昨天的雪下得太大了,以至于街上根本走不了馬車,想出門就只能一腳沉一腳淺地在雪里趟著走。很多人家都在掃雪,卻也都是各人自掃門前雪,掃完的就堆到了一邊,以至于道路被雪堆得越來越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