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金珍又懵了,“給,給誰送去?”
鳳羽珩故作驚訝的樣子,“當然是給我父親啊!”而后俏臉一紅,“我也是懂醫的,這藥定是母親囑咐許大夫熬給父親喝的,姑娘快送去吧。”
“不不不,不是。”金珍連連搖頭,“不是給老爺的。”
鳳羽珩更詫異了:“怎么可能?你這丫頭休得胡,這種藥不是給父親的,那咱們府里還有誰能喝?”
金珍覺得自己跪在地上腿都哆嗦了,就覺得這話不管怎么回答都是個套。思量半晌,一咬牙:“定是那大夫自己熬來喝的。”
鳳羽珩眉眼一挑,拉著忘川就往外走:“那我到是要問問許大夫,緣何在府里熬這種藥喝,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不能問!二小姐留步!”金珍扭個身,跪爬兩步,一把拽住鳳羽珩的裙擺,“二小姐請留步!”不能讓鳳羽珩去問,一旦問了,許大夫必然要將她供出來。雖然事情是大夫人吩咐的,但往許大夫那里傳話的事向來都是由她做。大夫人絕不可能出面認罪,即便認了,人家是主母,鳳家又能把她如何?最后還不是得把氣出在自己身上。金珍幾番思量,眼珠轉了幾圈,終于又開口道:“奴婢送!這藥的確是給老爺的,錯送到二少爺這邊,請二小姐寬恕。奴婢這就把藥端給老爺喝。”
金珍說完就起身,想要接已經被忘川端在手里的藥。
只要藥到了她手里,半路打翻就是了。
可惜,忘川怎能如她的意。金珍都沒看清楚對面的人是什么時候動的,忘川就已經到了離她五步遠的地方。
“金珍姑娘,我陪你一起去吧!您是大夫人身邊的一等丫鬟,柳園路遠,這種端盤子的活兒還是由我來做比較好。”
金珍慌了:“不用不用,我自己端就可以。”
“還是讓忘川跟著一起去吧。”鳳羽珩發了話,“父親這味藥極為珍貴,我也確是不放心的。”她說完,看也不看金珍一眼,手一甩衣擺,轉身回房了。
金珍就聽到房門“砰”地一聲被關上,心都要蹦出來了。
“金珍姑娘,請吧。”忘川看了金珍一眼,抬腿就往前走。金珍無奈,只得乖乖跟著。
這一路,金珍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想將那碗藥打翻的主意,可惜,那忘川的腳底就像抹了油一樣,有多少次她覺得都已經摸到忘川衣角了,可再一恍神兒,人又在前方數步開外了。
鳳瑾元這個時辰剛剛回府,人在松園。這是忘川一路上跟下人打聽到的,同時也問清了松園的路線,成功地阻止了金珍想把她帶到偏路的念頭。
松園到時,金珍整個人幾乎癱倒,躊躇在門口說什么也不肯進去。
不一會兒里面就有小廝出來,看到忘川時覺著眼生,但一看到金珍馬上就有了反應:“喲,這不是金珍姑娘嗎?是不是夫人找老爺有事?”
忘川主動開口,替金珍回答:“大夫人燉了補品給老爺喝,我跟金珍姑娘給送來。”
小廝不覺其它,因為大夫人和姨娘們往松園送補品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每天不得來兩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