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見最后一面。但是誰都沒有見著,都是隔著白布,說了幾句祝福的話語便離去了。
眼看著已經是傍晚了,關怡爸媽便招呼人將尸體抬上車,誰成想,關怡的尸體就像有萬斤重,無論多少人,無論費多大的勁,就是抬不動。
這一下,惹急了關怡在岑城做保安隊長的表哥,一個電話,就叫來了二十多名粗壯漢子,大家喊著口號一起用力,也沒有將關怡抬起來。
矮胖子感覺有些不對勁,這才給義莊打電話,讓我們過來看看!
“咳喲,一,二,三……”一名粗壯的男子喊道:“哥幾個,都搭把力啊,別讓左鄰右舍地看了笑話,都給我用力,驢蛋,你是女人嗎?使勁?”
二十多名壯漢,擠在一起將擔架都圍了一圈了,別說是一個女學生,就是兩頭牛,也該抬起來了,可是,這女學生看起來比兩頭牛還重,簡直就是一頭大象。
我一開始還以為他們是裝的呢,跟大家逗個樂子,轉念一響,這都死人了,人家父母都哭得背過氣去了,還逗毛的樂子啊,!再看這群大漢,一個個滿頭大汗,可不像是裝出來的!
我嘀咕道:“柔姐,都說死沉死沉的,可也沒有這么個沉法吧!”
陳柔看了我一眼道:“現在知道為什么要趕尸匠了吧!”
二十多名壯漢用了一通力,都泄氣地坐到了地上,喪氣地向保安隊長說道:“勇哥,不是兄弟們不賣力,實在是抬不起來啊!”
關怡母親跪在了擔架前,哀哀哭道:“女兒啊,我的苦命的女兒啊,你就跟你媽回家吧,好不?”
正鬧得不可開交呢,矮胖子走上前道:“靜一靜,大家都靜一靜啊,都聽我說,常說得好,事出反常,必有緣故,我們大家都是凡眼凡胎,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請來了兩位師父,讓他們來幫忙!”說著指向了我們這邊,大家的目光,都隨著她向這邊看了過來,陳柔將我往前一推道:“看你的了!”
什么叫看我的,我可是什么都不會啊!我心中慌亂,不過這時候已經被推到了人前,我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向關怡的父母拱了拱手說道:“叔叔阿姨,節哀啊!”
關怡的母親疑惑地看著我說道:“小師父,你真的能將我女兒搬上車?”
我遲疑了一下說道:“我試試哈!”我從隨身的帆布包里取出一只小盒子,盒子里裝的是朱砂,我用指甲摳了一些,往關怡的鼻孔堵去,《趕尸紀要》里面說,口耳鼻是三魂七魄出入之所,因此,在趕尸之前必須將口耳鼻封起來!
在靠近關怡那仍有黑血滲出的鼻子時,我的手抖得厲害,真想將家伙事兒一扔,大叫一聲“老子不干了”就此離開,但是,我又忍住了,我雖然膽小,但是骨子里有一股犟勁兒,既然已經開始了,就往下干吧,至于能不起尸?老子盡力,你隨意!
我像是抽風一樣,費了老大的工夫,總算將關怡的口眼鼻給堵上了,接下來便是最關鍵的一步:起尸!我脫下關怡的鞋子,襪子,在她的腳心點了兩點朱砂,這個叫做引路砂,只有點了引路砂,才能起尸,然后抖抖索索地從包里找出起尸鈴,舉過胸前,用力一晃道:“起!”
尸體頓時顫動起來,這種顫抖,就像是人臨死前的抽搐,與之不同的是,臨死前的抽搐是越來越弱,而關怡的尸顫,卻是越來越強。
“動了動了!”有人驚呼著往后退去。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