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側目,“為何?”
“一個人那么風流,這么些年,卻從未和那個孤女發生過什么,這很令人奇怪,”晏稚容道,“萬一他是喜歡她呢?”
柳氏若有所思。
這時,馬車外吵吵嚷嚷,有人過來了。
晏稚容以為是蕭鳴玉來接她,心情愉快,抬手推開了扇門。
卻見一嬌柔女子迎上前來,“撲通”一聲,跪在了馬車前邊。
晏稚容愣了一下。
那女子淚眼朦朧,楚楚可憐道:“晏家小姐,還請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晏稚容又是一愣,但還維持著體面的笑容,問:“你是什么人?”
女子含淚回道:“我叫花憐鶯。”
晏稚容嘴角的笑意頓時沉了下去。
“王爺喜歡小姐,要迎娶小姐為王妃,我出身不高,身份卑微,若是王妃不喜歡我,要趕我走,我定活不下去!若是只有我孑然一身也就罷了,可……”
花憐鶯抬手撫上小腹,“可我的肚子里懷著王爺的孩子,我實在是不忍心呀。還請晏姑娘放我和孩子一條性命,準許我們留在端王府上!”
幸好,為了迎接晏家的馬車,這條街道早早地被肅清了,并沒有行人。
但是這些話聽著還是令人惡心作嘔。
晏稚容恨恨咬牙,“我還沒說要如何你們呢!”
柳氏則是更加當機立斷,吩咐左右,“按住她!堵住她的嘴!”
“是!”
等蕭鳴玉慢半拍趕到,花憐鶯剛被塞住嘴巴。
一見他,花憐鶯愈發哭得可憐,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推開周圍小廝,直往蕭鳴玉懷中撲。
蕭鳴玉又不蠢,看看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再看看那邊馬車上臉色不虞的柳氏和晏稚容,就大概猜到了是什么情況。
他明明記得自己安排下去,讓底下人盯緊花憐鶯的!
那些蠢貨,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這要是烏墜……
“看來王爺的家事都還沒有處置好啊。”柳氏端坐在馬車上,居高臨下地說話。
蕭鳴玉收斂了神思,將撲進懷中的花憐鶯拽著,塞給了身旁的隨從,往前兩步,向著柳氏與晏稚容恭敬作揖,“柳夫人,晏小姐,此事是我安排不周,讓這小小女子沖撞了馬車。”
柳氏不。
蕭鳴玉的身子又俯低了幾分,“若是夫人小姐不滿,盡管處罰便是。”
柳氏揚聲,“只怕王爺會心疼吧,她肚子里還懷著你的孩子呢。”
“不過尋常女子罷了。原本她有幸生下這個孩子,就該記在王妃名下。今日她膽大妄為,冒犯了夫人與小姐,那就是她和孩子不幸了。”
柳氏緊皺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一些。
不必她們母女說什么,蕭鳴玉便側目吩咐:“將花憐鶯押回去罰跪,不跪足兩個時辰,不許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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