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音知道太子爺臉皮薄,她這是故意捉弄他。
沒想到,蕭攸瀾竟意外捉住了她的手,在掌心托著,湊過來,就著她剛才咬過的地方,將她吃剩下的半顆糖葫蘆咬了下去。
他這一套動作好像很自然,可南雪音還是看見了他通紅的耳朵。
蕭攸瀾已經收了手,她看看手上糖葫蘆,肌膚上似乎還殘存著他的溫度。
過去她總覺得他太冷淡,曾經一度想過,會不會有朝一日要她侍寢,從寬衣解帶到交頸纏綿,他也是全程一不發,面無表情,頂多皺一皺眉。
沒想到的是,他會是這樣一副青澀而又真誠的少年模樣。
蕭攸瀾將山楂仔細嚼碎了咽下去,道:“娘子說得沒錯,很甜。”
南雪音驀地笑了。
二人繼續漫步。
南雪音不緊不慢地吃著糖葫蘆,一邊在心里盤算著,以太子這樣的狀態,有沒有可能她稍微試探一下,套套話,就能知道他那所謂的隱疾究竟是什么呢?
“娘子,我們進去逛逛?”
蕭攸瀾好像喊上癮,也喊習慣了。
南雪音回神,順著望去,發現他所說的是一間首飾鋪子。
她對于這方面欲望很低,搖了搖頭,“不必了。”
在稱謂上,她配合著太子爺,道:“夫君過去送給我的首飾已經有很多了。”
鋪子門外站著個伙計,見到他們二人時便挪不開視線了,無他,他們實在太好看了!
尤其是這男子,身材高大,世上罕有的俊美,渾身上下找不出任何的缺點。
看他們穿著打扮不俗,氣質更是不同尋常,想來定是非富即貴!
他哪里能眼睜睜看著生意就這樣溜走,忙笑容滿面道:“這位夫人,你可聽過這樣一句話:天下每個女子的妝奩中,永遠都少了一件首飾,就好像天下每個女子的衣柜中,永遠都少了一件衣裳。首飾是不怕多的!”
南雪音:……
南雪音:“我只聽說過,天下每個屠夫的手中永遠都少了一把刀,因為豬是殺不完的。”
生意場上誘哄著人花銀子,俗話也叫“殺豬”,她這話是暗諷他們用這話術騙人家銀子。
伙計不蠢,聽明白了,哈哈干笑,“這位夫人可、可真是幽默!”
蕭攸瀾點頭:“對,她正是這樣叫人喜歡。”
伙計瞧他一眼,長這么一張俊臉您還戀愛腦啊!
但他的腦袋轉得極快,道:“瞧著你們年輕,應當是新婚夫妻吧?感情真是好啊,如今很少有人愿意陪著小妻子出來逛街了。”
蕭攸瀾愉悅淺笑。
“公子這是要給夫人買些首飾嗎?夫人膚白勝雪,佩戴金銀玉器,定是錦上添花,好看極了。”伙計循循善誘。
蕭攸瀾側目來看南雪音,“娘子,進去看看?”
他黑漆漆的眼眸緊緊凝視著她,眼底仿佛寫著:我想送你,我真的很想。
南雪音也便不再拒絕,點了下頭,“好吧。”
伙計喜形于色,美滋滋地迎著二人往鋪子里走。
鋪子不小,裝點奢華,當堂擺著只銅鎏金獸耳三足熏爐,屢屢熏煙徐徐升起,墻上掛著的、案上擺著的、一片金玉輝煌。
“二位貴客喜歡什么樣的?咱們這兒首飾樣式多,也都新得很呢,”伙計興致勃勃地講解,指著案上一支青白玉釵,“譬如這支玉釵,可是當朝太子爺贈給身邊得寵宮女的!樣式、花紋、做工,分毫不差。”
南雪音看過去。
的確和當初蕭攸瀾送她的玉釵有九成的相似,僅剩的一成不同在于材質。
蕭攸瀾送來的那支取材上等,玉質通透水潤,這一支卻要普通許多。
“你知道太子寵愛宮女的事?”蕭攸瀾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