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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將進酒 > 173、黑白

                173、黑白

                ***

                建興王府的琉璃瓦已經盡數拆掉了,沈衛自焚后,這里只剩下斷壁殘垣。顏何如愛惜地方,把這里重建成了仿照闃都樣式的私宅,其中設有重檐高樓,站在上面,敦州全貌就能映入眼簾。

                費盛入內前細細打量了這宅子,覺得顏何如真的奇怪。他竟然把外層壘上磚墻,開了洞口設置著弓箭,機拓連著女墻,看厚度,就是投石機來了也能抵擋。

                “做生意哪,就怕黑刀子捅人,這種沒□□的事兒干的人還多。我惜命,在敦州總得有個落腳的地方,不建成銅墻鐵壁心里就不踏實。”顏何如請沈澤川上樓,“這樓叫‘撫仙頂’,欸,就是高。府君請,咱們上去吃酒賞樂,看雷驚蟄這個二傻子站外邊怎么抓耳撓腮。”

                費盛忍不住,問:“你就不怕他攻進來削你腦袋?”

                顏何如從樓梯上回首,看著費盛直笑,一派爛漫地說:“我怕什么?真男人不怕碗大的疤,大不了就是人頭落地,十八年后還是條好漢嘛!”

                顏何如嘴里沒個正經,但他確實不害怕。他關系著中博兩州的行商生意,多少人跟在他屁股后邊要飯,雷驚蟄今夜受了此等大辱也不敢真的殺掉他,他還有河州為盾。雷驚蟄這樣窮追不舍,實際上是沖著海日古來的。

                這小子油滑得很。

                沈澤川猜測雷驚蟄和海日古在敦州斗得這樣兇,多半就是顏何如在其中火上澆油。他從前扶持雷常鳴沒起來,是借著面子才能繼續把鋪子留在敦州,換作別人,這片的生意早沒了,為此他忌憚雷驚蟄一家獨大,暗地里資助海日古這批蝎子,讓他們相互牽制,最后都得仰仗著顏氏。

                侍女們魚貫而入,依次點燈。厚重的垂帷掀起來,落下的都是珍珠白紗。這上邊竟然還有個小游廊,掛著薜荔綠蘿,周邊環繞著臂粗的潺緩溪流。中設敞開的亭座,斜面鎮著清峻假山。在這里憑欄而望,漫天星子唾手可得,敦州燈景一覽無遺。

                “這樓就是登高用的,站在這里向東遠眺,能夠看到茶石河猶如天地玉帶,景色是別處看不到的壯麗。”顏何如憑欄,對沈澤川說,“敦州暫時出不去了,府君大可在這里住下,咱們好好談談生意。”

                沈澤川的氅衣被風吹動,他扶欄俯瞰,能夠望見雷驚蟄的人馬正穿街而來,說:“你倒是有恃無恐。”

                顏何如撥了兩下金算盤,說:“有錢就是爺,雷驚蟄得把我叫爺爺,我沒什么怕的。倒是府君,茨州守備軍若是真的不來,那你可就危險了。”

                “我來去無聲,”沈澤川說,“要走也簡單。”

                “你此番到敦州來,就是奔著白茶來的,”顏何如沖沈澤川笑道,“海日古什么都知道,你差一點就能窺得全貌,這會兒心急如焚吧?白茶和蝎子到底什么關系,這事兒海日古最清楚。府君,我是誠心來和你談生意的,只要你答應,我就把海日古交給你處置。咱們聯手弄死雷驚蟄,占據東北兩境,再把商路發揚起來,銀子不就水似的來了?茶州的賬馬上一筆勾銷,蔡域的死我都不會怪到你頭上。”

                沈澤川也俯下了身,憑欄笑起來。

                顏何如的笑容逐漸收斂,不高興地問:“你笑什么?”

                “雷驚蟄今夜是為海日古來的,你不交出海日古,他就要跟你算賬。你現在想拿一枚作廢的棋子跟我套生意,天底下沒這么劃算的事情。”沈澤川俯瞰著敦州遠處,那是端州的方向,“槐茨茶商路是我的,你想分羹,就得讓我心動。”

                顏何如面朝空曠的夜景沉默片刻,又笑起來,說:“這個關頭了,府君還誆我?你此刻沒兵,就是困中獸。我不交出海日古,我可以交出你啊。”

                “你今夜設計宰殺雷驚蟄,依照雷驚蟄的性格,這筆賬已經記死了。他此刻能為了銀子忍你一時,日后也決計不會放過你。況且你在今夜撂出了海日古這張牌,”沈澤川微仰下巴,吹著風,“就是雷驚蟄愿意跟你冰釋前嫌,他背后的邊沙十二部也不愿意。”

                海日古不是一個人,他還帶著批同樣流落在中博的蝎子。這些人東躲西藏,多半是從格達勒叛逃出來的。顏何如為了牽制雷驚蟄資助他們,這件事邊沙十二部也要算賬。

                “起碼我今夜不會死。”顏何如輕聲說道。

                “那我們就同歸于盡好了,”沈澤川冰涼的手指叩在圍欄上,“你今夜就把我交給雷驚蟄,我死了,我可以在下面等著你。”

                “過了今夜,我有千百種辦法離開敦州。”顏何如孩子氣地大聲哼道。

                “那我告訴你,”沈澤川側眸,眼睛漆黑,“只要我死了,敦、端兩州也得死,中博的失地不會有人再想起來,闃都自顧不暇,離北、啟東分身乏術,這里就是大周大開的門戶,可以供邊沙騎兵長驅直入。過去六年的時間里,他們沒有進攻,那是因為中博的倉廩還沒有養肥,如今時機正好,大周已經四分五裂,這里遲早會變成邊沙人的領土。”

                “蕭方旭不會坐視不理,這里關乎著離北的東南戰場,”顏何如飛快地說,“戚竹音也兵強馬壯,你在嚇唬我!沈澤川,沒有了你,中博不過是多了幾個野王,大局根本不會改變!”

                “既然如此,”沈澤川微微挑眉,“你這么費盡周折地跟我談什么?”

                顏何如暗道一聲糟糕,竟然被沈澤川給繞進去了!

                他們倆人說話間聽得底下一聲巨響,顏何如轉目望過去,不禁一怔:“怎么這么多人……”

                “我從進入敦州時就在困惑一個問題,這里明明有直通端州的馬道,雷驚蟄為什么還要舍近求遠。后來他在城中搜查貨物,做得相當嫻熟,我就猜想,他肯定不是頭一回被劫了,這里藏著的人是他的心腹大患。”沈澤川微哂,“我都能猜到是你在資助海日古,雷驚蟄猜不到嗎?他這次是有備而來,那場邀約確實是引蛇出洞,不過上鉤的人是你。”

                街市上的燈籠被撞翻,馬蹄聲從外涌入,看不見頭的騎兵猶如烏云,把那燈河遮蓋住了。雷驚蟄帶來的兵馬藏在城外,就是想要一勞永逸,徹底除掉海日古這個心腹大患。費盛看見了夜空里獵隼,他繞著圍欄疾步,發現那些烏云正在碾壓整個端州城。

                “他不敢殺我,”顏何如流露出慌張,抱著金算盤退后幾步,“河州……”

                雷驚蟄帶來的頭車沉悶地撞在了大門上,內部支撐的門閂發出吃痛的響聲,鐵皮包裹的門閂抵擋不了這樣猛烈地撞擊。馬匹的呼吸聲急促,盤旋的獵隼攪弄著陰云,適才的漫天星辰都黯淡起來,唯獨風流不息。

                強兵前面無謀算。

                這些鐵蹄曾經毫無顧忌地踏爛過中博的心臟,這一次也未嘗不可。

                作者有話要說:晚了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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