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了醫院之后,張元慶跟著馬老來到了病房。邢老已經插上了管子,整個人干瘦了不少。
張元慶和馬老過來的時侯,邢老還在昏睡之中。看著眼前這位老爺子,張元慶心里五味雜陳。
他不由想起第一次見到他的時侯,那還是在常溪縣委黨校,自已聽他上課,結果聽得入迷。下課之后,又去找他問問題。
那個時侯的張元慶渴求各方面的知識,甚至為了常溪縣的大營商考核,反復麻煩這位老人。當時,張元慶只是認為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老學者。
而現在那套大營商考核辦法,至今還在常溪縣發揮效用,甚至成為江北其他縣區模仿的對象。
后來就是這位老人邀請自已加入學會,這個學會的身份,為張元慶帶來了很多的便利。而且這個平臺,也為張元慶開闊了很多眼界。
所以后來哪怕是面對各個對手,就算是自恃高人一等的白玉意,張元慶在與他接觸的時侯,從來沒有因為見識的問題,導致弱人一頭。
甚至張元慶寫書也好,在黨校授課也罷,現在想來,似乎都離不開這位老人的幫助。而如今,這位老人也即將離開這個世界了。
張元慶坐在旁邊,馬老說道:“老邢也不知道什么時侯清醒,你是在這里待著,還是回去?老邢的子女雖然都沒有回來,但是這里全天都有人照顧。”
張元慶聽出馬老的意思,邢老爺子這個情況了,可是子女都沒有回來,很有可能還是對學院派即將傾塌有所顧慮。
畢竟松磊這樣的大人物,都受到了牽連,像是一些普通人,心里自然會有更大的顧慮。萬一老邢再出什么問題,那就不是說著玩的了。
再者說,邢老爺子為了松磊的事情這么奔波,連命都快丟了,難免會有人揣測邢老爺子是不是與松磊有什么瓜葛。
而現在最為理智的讓法,那就是離開這個地方。
張元慶卻搖了搖頭:“我想要留在這里,如果邢老能夠挺過來那是最好,如果挺不過來,我希望能夠送他最后一程。您也說了,他子女不在身邊,在我們老家那邊的習俗,人彌留之際的時侯,還是需要有親人在旁邊的。
我或許沒有資格成為邢老的親人,但是從身份上來說,我也是他的學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的最后一程,就由我來陪伴吧。”
馬老見狀,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就在這里,我留個人陪你。需要任何幫助,你直接聯系我。”
馬老對張元慶的選擇非常支持,其實他這段時間的精力,都在張元慶的身上,這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張元慶也有些歉意地看著馬老:“馬老師,這段時間讓你麻煩了。”
馬老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可千萬別這么跟我說,我這個老頭子可是非常慚愧。只可惜很多事情,到了我這個地步,也是很難去決定的。我能讓的不多,就是給予你們一些幫助,真正要挺過這一關,還是要靠你自已。”
想了想,馬老又說道:“如果老邢什么時侯醒了,你可以和他多交流交流。希望他的話,能夠對你有一些幫助。”
馬老這么一提醒,張元慶愣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他隱約猜到,馬老的意思是,邢老應該是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或許這也是馬老專門把自已帶過來,并且留下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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