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左宗衛是正五品的武官,但和統管東宮侍衛的右宗衛高大人不同,這位左宗衛很少露臉。
這次終于見到了人,對方卻戴著一張十分森冷恐怖的青銅面具。
面具下的眼神冷冽無情如劍鋒,再配上一身毫無裝飾的黑衣和男人瘦削高大的身材,那模樣看著就像是從地獄爬上人間的阿修羅,只是站在那里就散發出令人膽寒的殺伐之氣。
春桃只看了一眼就被驚駭得頭皮發麻,她偷偷地拽了下陳螢的袖子,都怕懷著身孕的主子被這人身上的殺氣沖撞了,影響了肚子里的胎兒。
陳螢卻不信這些,相反,她還能感覺得到,這個男人的眼神雖然冰冷,但看向她們主仆時卻沒有惡意。
而且她是要回國公府,就得帶上這般看著窮兇極惡的煞神,才能鎮得住國公府那群惡鬼。
戴著青銅鬼面的男人朝陳螢躬身抱拳,態度恭敬:下官是左宗衛冷鋒,奉主人之命來護衛陳寶林外出。
他的聲音意外的年輕,聽著也就二十出頭。
陳螢有些意外,又注意到他對裴玄的稱呼不是太子殿下而是主人,就猜到他應該是裴玄從小培養的死士。
他平時不露面,大概是因為他的職責是幫助裴玄管理其他的死士暗衛,就像是暗中的影子,不必在日光下顯眼。
所以,裴玄這是派了暗衛頭子來保護她
陳螢都有些受寵若驚了,她哪里重要到配得上這樣的待遇了
她上了馬車,春桃也跟了上去,轉過身朝還楞在原地的綠竹招手,只有一輛車,我們得與主子同乘,快上來。
綠竹這才遲疑著上了車。
他身后,翻身上馬的冷鋒朝他多看了一眼。
……
陳國公府。
李娩帶著人到了前院,把上朝回來的陳國公堵了個正著。
國公爺陳仲賢這兩日一直躲著自家夫人,連自己的臥房都不回了,今日回來也只是想去書房取東西。
看見來勢洶洶的夫人,他就知道是有人往內宅通風報信,但這時再躲出去也來不及了,只能沉聲道:
夫人怎么到前院來了若是有事不如等我晚上回來再說,我剛和李兄約好了,要去臨江鄉赴宴。
聞,李娩也不顧下人還在場就冷笑著質問道:
國公爺,太子妃在東宮受著苦,聽說太子都動了要廢黜她的心思,你卻還有心情去吃酒我還真是納了悶了,你這心到底是不是肉長的
陳仲賢臉色一青。
他私下里很有些懼內,因為李娩出身顯貴又性格強勢,還是太后的嫡親侄女,那位如今執掌李家的太傅大人也很寵愛這個同出一母的親妹妹。
他若是得罪了李娩,就等于得罪了整個李家和太后,所以也只能忍受著李娩動輒就對他也頤指氣使的臭脾氣。
但這都是在私下里。
關起門來沒有別人看著的時候,讓他怎么哄著夫人都行,但現在李娩當著這么多下人的面對他這般冷嘲熱諷,這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這個主君留。
他若是還唯唯諾諾的沒個主君樣子,那往后家里的下人要怎么看他
再加上最近他在外頭聽到的風聲,陳仲賢難得地硬氣了一把,昂首挺胸道:
太子妃會受罰是因為犯了大錯,這都怪夫人之前對她太過嬌寵,沒教會她賢良淑德。夫人不反思自己,跑來問我做什么
李娩驟然睜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她萬萬沒想到,向來對她捧著敬著的陳仲賢居然敢當眾這么說她!
月如也是你的女兒,你怎么能這么說!李娩氣得紅了眼,伸手指著陳仲賢。
可還沒等她繼續說下去,就有家丁來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