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螢感受到自己身上陰毒至極的目光,那種仇恨的感覺就像是數百條毒蛇落在了她的皮膚上,扭動著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陳月如心里到底在怨恨不滿什么,她也都能猜得到。
無非是以前在國公府的時候打罵她成了習慣,有朝一日忽然發覺她成了她輕易打不得的人,所以就受不了了。
這只是個開始。
陳螢暗自在心里想,早晚有一日,她會讓陳月如反過來跪在她腳下,成為那個被隨意打罵卻不能反抗的人。
她沒有回答陳月如的質問,只是淚眼朦朧地望著裴玄,臉上是恰到好處的怯弱和懼意:
殿下,嬪妾謹記自己身份卑微……
說到這兒,她忽然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淚水悄然流了滿臉。
裴玄看著她那受了極大的委屈卻不敢伸冤的樣子,眼睛好像被刺痛了一下。
他想起來,之前是他一次次告訴陳螢,她身份卑微,應該謹記本分。
現在她哭著說出自甘下賤的話,他心里卻不好受。
他看向陳月如的眼神變得更加凌厲:
你身為太子妃卻屢次做出不合身份的事,今日若是不能給出合理的解釋,就先交出管理東宮的大權給徐孺人,等你什么時候反思好了再行使太子妃的權力!
陳月如臉上的表情都快變得猙獰。
這賤人裝可憐而已,殿下居然就信了,還要收走她管理東宮的權力。
若是真的被徐孺人奪去她手中權力,那她這太子妃離被架空也不遠了!
就為了一個陳螢,也值得他對她如此絕情
還是說,太子真實的用意就是要她交出太子妃的權力給徐孺人,不過是借著陳螢的事在向她發難
可她也知道,她若是表現得毫無悔意,只會更給太子逼她讓渡權力的借口。
陳月如強迫自己換了一副態度:
殿下,臣妾當時是不該動手,但……
但妹妹她當時也確實做了不合規矩的事,臣妾是氣急了才動手。
裴玄皺起了眉,當時發生了什么,阿衍已經都告訴我了,我沒聽出陳寶林有哪里不合規矩。
陳月如卻是輕輕一笑,她輕瞥了眼陳螢。
陳螢忽然感到不妙。
對方的這個表情,分明是被逼狠了,要破罐子破摔了。
殿下只是聽了封小侯爺的一面之詞。
陳月如說著就好像有難之隱一般,又朝四周張望著,這里人太多了,有些話臣妾不好說出來。
裴玄沉下了眼眸,頓了頓后道:
進屋子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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