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裴玄根本沒和她說過這些話,她也不知道他和陳月如平時都說些什么,但她這幾日一直有意讓春桃去探聽前院的事,無意中得知了李麟元進東宮當幕僚的消息。
她當即就猜到,一定是太子私下和李家那邊達成了什么交易。
再加上她對陳月如性子的了解,就知道陳月如會想趁熱打鐵,趁此機會扶持胞弟陳時章。
太子白日里忙于政務,基本上不會到后院來,陳月如倒是可以找借口親自去前院,但太子身邊人多眼雜,那不是說話的場合,所以她只能在太子去承恩殿的時候開口。
昨晚太子明明都去了承恩殿,陪伴著陳月如一起用了晚膳,于情于理都該留宿。
可最后太子卻去了徐孺人那里,這一定是與陳月如發生了不快。
那具體是什么不快來得這般猛烈,也就很好猜了。
陳螢也不怕自己編的這些謊話,會被陳月如拿去質問裴玄。
陳月如昨晚提過一次,只換來了太子的冷落,她若再去當面質問舊事重提,只會引起太子更深的反感。
涉及到她和太子的夫妻情分,還有陳時章的遠大前程,她是不會這么冒失的。
果然,陳月如在痛徹心扉后終于冷靜下來:
太子會當著你的面說這些事,肯定是不把你當成陳國公府的人看了。
陳螢垂著眼眸,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些許悲傷:
殿下清楚嬪妾只是空有國公府庶女的名分,但無論是國公爺還是國公夫人,其實都不認嬪妾這個女兒。
不然,他也不會只拿嬪妾當個暖床的玩物。正因為嬪妾不重要,他才什么都對嬪妾說。
陳月如冷笑道,既然殿下把你當玩物,你就盡好玩物的本分,以后只要殿下不肯來承恩殿,你就是跪著去求他,也要把他求進錦繡閣,絕不能讓他去別的女人那里!
陳螢應聲,垂下的眼底一片嘲弄。
就在前不久,陳月如還在往死里打壓她,這才幾日時間,就又要利用她去杜絕別的女人上位了。
她這位嫡姐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可惜了,陳月如的算盤注定都會落到地上,摔得稀爛。
到了請安的時辰,徐孺人才跟著其余的嬪妾一起進了承恩殿。
眾人都能看出陳月如今日的臉色憔悴,而徐孺人卻是氣色紅潤,一看就是得了恩寵。
徐孺人上前見禮的時候,笑意盈盈道:
太子妃娘娘,嬪妾的兄長在昨日搬進了東宮,成為了太子殿下的幕僚之一。
太子不肯抬舉她這個太子妃的胞弟,卻接收了徐孺人的兄弟!
陳月如聽著眉心直跳,強撐著才沒在人前失態。
陳螢坐在下面聽到這個消息,又看到陳月如那忍得辛苦的臉色,是硬憋著才沒笑出來。
徐孺人又假模假樣地送上禮物,說是她家里有這件大喜事,一定要感謝太子妃娘娘。
饒是陳月如再能演戲,眸光也冷了三分,這是你兄長自己爭氣,徐孺人感謝本妃做什么
徐孺人情真意切地微笑道:
當然是感謝太子妃娘娘大度,并未插手干預這些事,我們這些嬪妾的兄弟才有出頭之日啊。
陳月如被徐孺人氣得差點吐血,等眾人離開后,她親手寫了書信,讓凝玉立刻回國公府。
當日下午,陳螢就從春桃那里得知,陳時章來東宮了。
她剛和春桃說太子妃居然這么快就有動作了,太子妃的人就來了錦繡閣。
陳寶林,舅公子來探望太子妃娘娘,請您一道過去。
陳螢很是意外,陳時章雖然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但和她并無點姐弟情分可,這時候請她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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