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一看到趙孺人,就打起了十萬分警惕。
她低頭湊到陳螢耳邊道:娘娘,看她笑得那樣,奴婢覺得她不安好心。
她想黃鼠狼給雞拜年,她自己確實是黃皮子,但我可不是怕了她的雞。
陳螢笑了笑,讓趙孺人進來了。
趙孺人十分配合地接受了侍衛的搜身,一點都沒抱怨。
侍衛確認了她帶來的禮品里也沒有任何違禁之物,才放她進來。
她一進院子就道:
妹妹不怕,姐姐知道你有身孕,這次過來身上都沒熏香,不會驚擾到你的孩子。
陳螢微笑道:姐姐客氣了,妹妹每日都吃著安胎藥,別說是普通的熏香,就算你是先用麝香泡了個澡過來,也熏不著妹妹我的。
趙孺人聽出了陳螢話里的諷意,眸光暗沉了些許。
但她很快就又笑得熱烈,把手里的禮品遞給了春桃,秋棠搬來了凳子讓她坐下,秋棠給她倒上了茶。
趙孺人一坐下來,就開始夸贊陳螢的品味好,把這小小的院子打理得這么漂亮。
聽到小小的三個字,秋棠暗自撇了下嘴。
這趙孺人是什么意思,這是嘲弄她家娘娘不受殿下重視,要住在小院子里嗎
還是在說她家娘娘小家子氣呢
況且這錦繡閣明明一點都不小,趙孺人是覺得院子一定要像跑馬場那么大才好看
陳螢對趙孺人的明褒暗貶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趙孺人見她根本不接招,忽而道:
妹妹聽說了嗎,太傅夫人的身份造假,她其實是罪臣之女。
聞,陳螢皺了下眉。
她還真沒聽說過這件事,忍不住看了春桃一眼。
春桃其實早就聽說了,但她被裴玄吩咐過,不許把容夫人的身世告訴陳螢。
就是怕陳螢知道了容夫人和她生母是親姐妹,她與李長音其實是姨表姊妹就胡思亂想。
這懷著孕的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心情舒暢,胎氣才能穩住。
裴玄是一點都不希望這些有的沒的事情會煩擾到陳螢。
但現在趙孺人把這個消息透露了,她也沒法瞞著了:
娘娘,是有此事,據說現在鬧得很大,滿城皆知。
陳螢微微蹙眉,想到自己母親也是罪臣之后,頓了頓道:
那容夫人本來姓什么
春桃頓住,正想著該怎么說能不驚到陳螢,趙孺人卻搶著道:
容夫人本該姓施。
聞,陳螢臉上現出深深的意外。
她驚愕道:姓施
施氏并非大姓,曾是官宦之家又在這幾十年里獲罪被抄的好像就只有她外祖一家。
眼看她變了神色,趙孺人哎呀一聲道:
我這嘴太快了,竟忘了妹妹的生母也……
陳螢愣怔著說不出話來。
怪不得,怪不得李長音和她長得這般相像。
就連她第一次看到容夫人,就有一種分外眼熟的感覺。
現在她明白了,雖然容夫人和她母親在五官上并不算太像,但兩人的臉型輪廓和眉眼間的氣質,卻十分神似!
這種神似是血脈相連的親姐妹才有的。
可既然是親姐妹,那為何容夫人貴為世家夫人,卻在她母親最艱難的時候也從未伸出過援手
就算容夫人也有難處,但她想私下里給予一些幫助,也不是做不到吧
當年她母親淪落為官妓,容夫人卻逃脫了律法的懲罰,搖身一變成了容家嫡女,之后又風光嫁入李家是怎么回事
趙孺人見陳螢還在出神,喝了口茶后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