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孺人雖然是動了心思,但現在陳螢正當寵,裴玄把人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她肯定不能自己動手。
這要是落下個把柄,她別說是側妃了,就連這孺人的位置都保不住,還要連累了自己的娘家。
但她心里有個很好的人選,正適合做這種害人流產的缺德事。
要說這東宮里最恨陳螢的人,既不是她,也不是趙孺人,而是那位如今待在冷院的太子妃,陳螢的嫡姐。
弄琴并不知道徐孺人這些想法,在一旁擔憂道:可現在錦繡閣被看守得這么嚴,我們若是要做到什么,很難不被人發覺。
徐孺人聽了就笑了,眼里閃爍著精光:
誰說我們要自己去做了趙孺人既然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了我,想借刀殺人,那我就不能告訴別人了
弄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明白了主子的想法,眼睛也亮了起來。
然后就聽徐孺人低聲吩咐道:
咱們要偷偷地把陳螢疑似懷孕的消息透露給冷院里的那一位。
陳月如本人是被困在了冷院里,但太子殿下并未禁止國公府的人時不時地來看望她。
雖然這所謂的看望也只能隔著一道高高的院墻,偶爾想要傳遞些東西還是能做到的。
太子妃的母親在京城雖然名聲臭了,就連太后娘娘都不愿意見她,但她畢竟是李家的嫡女,李太傅的胞妹。東宮一直都有她的人,她從女兒嘴里得知陳螢懷孕后,肯定坐不住的。
徐孺人滿臉笑容,抬起袖子掩著嘴道:到時候我們就等著看,事情會變成什么樣吧。
反正對她來說,只要不讓陳月如知道是她派人傳遞的消息,那之后不管事態如何,她都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凈。
弄琴嘴角含笑:娘娘果然聰慧,這就是最好的辦法了。
徐孺人為了做得天衣無縫,特意找來一名會口技的宮女,讓手巧的弄琴為她喬裝打扮后,裝成東宮普通的灑掃宮女走到冷院附近,在侍衛看不到的死角,用經過偽裝的聲音說出了這件事。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冷院里的煤炭不夠。
陳月如在屋子里即便躺在床上,裹著厚厚的棉被仍然凍得慌,所以白日的時候她干脆就抱著棉被搬到院子里,身上曬著太陽還能溫暖一些。
這時她剛好也在院子里曬太陽,就聽見院外傳來對話聲:
錦繡閣的陳娘娘真是好福氣,這才剛被抬了孺人,就又傳出有孕的好消息了。
是啊,她本來就受寵。現在有了身孕,殿下都快把她寵上天了,我看等她把孩子生下來,這側妃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陳月如原本還有些困意,聽見她們的話后身上猛地一顫,差點從榻上滾下來。
什么,陳螢懷孕了!
這一次,是真的
可這怎么可能呢,母親明明說過的,陳螢天生就是難以受孕的體質,根本就沒那個福氣給殿下生孩子的!
除非……
除非是殿下讓東宮的醫官把陳螢治好了,那個姓齊的醫官有多厲害她也是親自見識過的。
陳月如滿臉驚怒,掀了身上的被子就跑到院墻邊上:外面的人是誰,你們說的消息當真
她問了好幾遍都沒得到回應,反而讓她更在乎這件事。
接下來的兩日她都是心急如焚夜不能寐,好不容易才盼到了李娩進宮來看她。
李娩帶來了許多過冬的衣物,都是名貴的狐毛和貂毛制成的大氅,還有取暖的手爐和煤炭,可侍衛就是不讓她把東西送進去:
殿下說了,太子妃娘娘如今是戴罪之身,不配享用這些。
李娩著急道:可我女兒本來就病著,若是再凍著了,怕是要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