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華小心翼翼地從公文包里拿出本子。

這業務秦渺很熟。

去年也是這樣。

她笑了：“找我投資？”

陳國華正色道：“僅僅是想請秦小姐投資，還想請秦小姐出演女主。”

他一如既往地有誠意，拿來的劇本很完整。

又是一部冷門題材。

關于拐賣婦女的電影。

秦渺一邊看一邊問：“陳導今年剛拿了獎，應該正是炙手可熱，怎么也不該像去年一樣找不到投資商啊。”

陳國華實話實說。

“確實有不少人想投資我的新電影，但娛樂圈有娛樂圈的潛規則，我接受了他們的投資，就要接受他們很多不合理的要求，例如改劇本、改妝容爭番位等。”

“但關于拍電影，我才是專業的，我不能容忍他們不合理的要求推翻我的專業。”

他順便吹捧秦渺一番。

“但秦小姐就不一樣了，秦小姐是我目前遇上的最合拍的合作對象，不僅不會提不合理要求拖我的后腿，還能在專業領域給我不少的助益。”

“我萬分期望，能再次和秦小姐合作。”

秦渺沒有回話。

一部三萬多字的電影劇本，她看了將近半小時。

無人催促。

直到她合上書頁，抬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時，陳國華才膽戰心驚地回：“秦小姐覺得劇本怎么樣？”

“很好。”

秦渺喝茶潤嗓子：“女主在二十一歲時被拐賣進大山，十年間被迫生下兩個孩子，后來因為精神分裂的原因，親手把兩個孩子掐死，之后又給全村人投毒……怎么說呢，很符合陳導的風格。”

全員gg。

跟《醒不來的能》一個格調。

主角同樣是精神病。

小a同學弄死了霸凌者和學校冷眼旁觀的幫兇。

被拐賣的女孩兒隱忍十年，然后整死了一整村的人販子。

陳國華期待地看著她。

秦渺嘆了口氣：“投資可以，但我不會出演主角。”

陳國華不死心：“是寫得不夠好？”

“不是，是我不能再演精神病，小a同學太深入人心，再接同款類型的角色，很容易被局限，這不是我想要的。”

陳國華：“……”

這倒是個問題。

他不就是因為秦渺演精神病演得太好，才會再次找上門嗎。

苦惱。

咬牙。

掙扎。

十分鐘后，陳國華吸了口氣，再度問詢：“如果我把主角改成正常人，秦小姐是否愿意出演？”

張平疑惑：“老陳，你不就是因為不想改劇本，才拒絕其他投資商的嗎？”

陳國華義正辭：“改主角人設能叫改劇本嗎？”

張平：“……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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