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來時有些匆忙,現在閑下來再看這漠北的風景,是否別有滋味
漠北,荒原之上,三道不起眼的身影緩慢前行,因為重傷在身的原因,李子夜和慕文清都已走不快。
經過神明附體的兩人,神識和肉身,其實都受創極重,若非鎮魂珠,或許,連性命都很難保下。
三人中,唯一還算完好的木槿,默默地陪同兩人走在漠北的疆域上,一路以來,很少說話。
確實不錯。
慕文清看著冰天雪地的漠北,伸手緊了緊身上的裘袍,回答道,可惜,本王未能在漠北風景最美的時候前來。
極夜寒冬將至,漠北,已不再適合人族居住,如此漫長的寒冬,縱然習慣嚴寒的漠北之人,也不能挨得過去。
盛時有盛時的美麗,敗時,也有敗時的凄涼。
一旁,李子夜看著已荒無人煙的漠北大地,輕聲道,關鍵是,我們走過了這一程。
有道理。
慕文清點了點頭,應道,這一路的風景,本王很喜歡。
王爺,就不打算再嘗試一下了嗎
李子夜猶豫了一下,問道,也許,我們能找到回天之法。
走過便好。
慕文清輕輕搖了搖頭,微笑道,本王,已知足了。
木槿姑娘,怎么辦
李子夜聽過文親王的回答,心中一嘆,問道。
木槿,該有她自己的路要走,不可能一直跟在本王身邊。
慕文清注視著遠方的風景,眸中盡是疲憊之色,回應道,李教習,以后,就勞煩你多多關照了。
王爺放心,從今往后,木槿姑娘的事,便是我李家的事。
面對文親王再一次的托孤之語,李子夜沒有再含糊其辭,很是認真地應了下來。
多謝。
慕文清輕聲說道。
兩人說話間,一路前行,落日余暉灑在兩人身上,已然不是那樣溫暖。
王爺要是累了,可以休息一下。眼見天色將黑,李子夜提議道。
不累,本王想多走走。
慕文清搖頭應道,李教習還撐得住嗎
我沒事。
李子夜回答道,走幾步,還是可以的。
三人繼續前行,沿途,幾乎看不到任何人跡,經歷過好幾個嚴冬的漠北族民,同樣都意識到漠北已不適合居住,開始南遷。
大商和漠北戰爭的源頭,便是因為這漫長而又難忍的寒冬。
日落,月升。
寒月高照,灑落一地瀑寒。
李教習,皇室與百姓,并不一樣。
走了許久,慕文清有些累了,停下短暫喘了一口氣,話中有話地說道,希望布衣王可以守護好大商千千萬萬百姓,不要辜負武王之名。
我明白。
李子夜點頭,承諾道,布衣王,會竭盡全力,護大商百姓周全。
皇室是皇室,百姓是百姓,不能混為一談,這一點他很清楚。
而大商百姓是李家生意的根基,不用文親王叮囑,他也不會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