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刺史家里的一等丫頭一個月也才二兩月銀。
一大家子一年嚼用只要十幾兩銀子,手頭寬裕的也不過二十多兩。
兩千多兩,那可是一輩子都花不完。
謝慧敏一個小姑娘在家里白吃白住拿了人家兩千多兩。
這種伺候人的活,他們也想干。
曹氏兩眼睜大像銅鈴,兩千多兩銀子?這一年多才給了她不到二百兩,剩下的都被死丫頭昧下了。
她心怎么那么狠呢,那可是她哥哥弟弟的錢,她憑什么自己留著。
曹氏氣上心頭,狠狠踹了謝慧敏一腳,直把身子踹出好五六尺遠:“死丫頭,兩千多兩銀子你都藏哪了,還不快拿出來。”
謝慧敏被踹得差點斷氣,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
她沒想到謝昭昭竟然翻起舊賬,不敢讓她繼續說下去,跪趴到謝昭昭面前,要抱她腿。
裴恒眼疾手快地抱著謝昭昭躲開了她的手。
謝昭昭看了裴恒一眼,示意他不用管,謝家的事正好今日做個了結。
謝慧敏尤不死心:“阿姐,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后再不敢了。”
曹氏著急要那兩千多兩銀子,上前又踹了幾腳:“死丫頭,銀子呢,你不拿出來看我不打死你。”
謝慧敏護著頭,死活不肯說:“阿姐救我,阿姐救我,我好疼啊……”
眾人見這母女倆為了銀子鬧起來,都跟著罵起來。
原來這一家子都是吸血鬼,當謝昭昭是冤大頭呢。
謝昭昭冷眼看著母女,笑聲泠泠:“你用我給你的銀子買兇綁架我,造謠我私奔,毀我名聲,我本該將你扭送衙門刺配流放,但念過去情分,我夫君允你削發代罪,我和你之間已經恩怨兩清,你以后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伯娘,你要打要殺都請回自己家去,莫要臟了我這院子。”
曹氏沒想到謝昭昭竟然狠下心不收留,著急了。
死丫頭還沒把房契搞到手呢,她必須得留下,重新爭取到謝昭昭信任。
而且,謝昭昭生孩子大出血,傷了身子,活不了幾年,裴恒賺下的家業可不能便宜別人。
“昭昭,你們可是嫡親的姐妹,就讓她后半輩子都留在你身邊給你當牛做馬,你身子嬌弱干不了活,沐兒還小身邊沒有自己人怎么行……”
謝昭昭打斷了她的話,眼神一冷:“伯娘這是盼著我死,好讓謝慧敏給我兒子當后娘呢。”
裴恒的臉色更難看,原來這一家子竟打得這樣的主意。
曹氏的話讓謝昭昭不得不撕破最后一絲體面。
本來,她不想提的。
畢竟,小姨子覬覦姐夫實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眾人都是一副吃到大瓜的表情,這話倒是沒錯,謝昭昭懷孕時裴恒見她年紀小,他又時常不在家是請了婆子照顧的。
后來謝慧敏住進來,那婆子才走了。
原來那個時候一家子就惦記著讓謝慧敏做裴恒繼室。
呸,真不要臉。
這還是人嗎?
曹氏發現自己一著急說漏嘴了:“伯娘不是那個意思,伯娘真的都是為了你好,你傷了身子,以后也不能再生了,你妹妹能幫襯你……”
“住口!”
裴恒平日只是清冷漠然,現在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深冷而陰鷙的殺意。
那股子狠勁是從身體每個毛孔散發出來的。
即便他整個人站在陽光下,可仍掩不住殺意。
“帶著謝慧敏,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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